扶起来一些,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端药来亲自喂司清卿,谁也不让碰。
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进司清卿嘴巴里,不成,喂进去,立马便会吐出来,就是一口也没喝下去。
宫礼宁瞧瞧这个样子,转身就冲出了帐子,问门口的侍卫:
“大夫呢!”
侍卫战战兢兢的小心回答:
“在那头的帐子里,说是看着其他的药。”
宫礼宁看向远处的帐子,扬扬下巴:
“去给我将人带来,再拿了我的玉牌,去其他地方寻大夫来,脚程快些。”
侍卫应声下去了,几下将大夫带了来。
大夫被人拉了来,强作镇定的问宫礼宁:
“姑娘,熬药可耽搁不得,您这是做什么?”
宫礼宁将身上的一把匕首拿出来,又是抵在大夫的脖子上:
“你熬的是什么药?卿儿根本就一口都喝不进去,别是你弄虚作假来诓我的,你的命要不要,全在你!”
大夫现在只想哭,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去将司清卿的嘴掰开喂药进去吧,大夫脸色难看的很,还是老实的回答宫礼宁:
“姑娘,我在军营里待了数十年了,战场上受伤的将士、平日里再是谁有个小灾小病的,全是经我的手治好的……”
说到这里,大夫有些犹豫:
“我实在不知如何与将军开口说这件事,姑娘,你也莫要用性命威胁我,医者仁心,我是不会害郡主的,郡主把将军带回来,我巴不得郡主能好好的。可是……可是郡主确实已经难捱这一遭了,就是再来旁的大夫瞧了,也是这个结果,如今郡主的身子,跟病入膏肓没什么两样,加上自己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想必姑娘也知道,郡主多久没好好吃些吃食了?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大夫说完,宫礼宁也沉默了,是啊,司清卿像个行尸走肉,全靠着微乎其微的希望撑着,有时两三日都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就是那样没了生气。
大夫见宫礼宁这样,叹了口气:
“姑娘,您别着急,或许还有办法,我再重新换服药来,到时候再施针,尽量让郡主喝下去一些,若是能喝些药,或许能保住。”
宫礼宁将人放开:
“那你便快快的去,别再让旁人送来了,你亲自来,要是还是没法子,我杀了你。”
大夫叹着气摇摇头,离开了。
宫礼宁却不愿意进帐子去,司清耀的样子叫她看着难受,她好想将司清卿喊起来骂她一顿,打她一顿,为了一个苏瑾书,司清卿这是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
帐子内的司清耀,还是不放弃,一勺一勺的喂药给司清卿,被吐出来,他就擦擦司清卿脸上的药渍,重新再喂。
班如和红乐就静静的守在边上,司清耀还是很镇定,努力的稳住自己,机械的重复着喂药、擦药渍。
宫礼宁就在门口守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夫才端着一大碗药走过来,见宫礼宁面上带着疑惑,便解答:
“一次性熬的多些,就算被吐出来一些,也无妨,这一整婉,能喂进去三成,就够了。”
宫礼宁将大夫让进去,大夫将药递给司清耀,自己将针拿了出来,再司清卿手臂上、面上都下了针,这才让司清耀喂药进去。
还是一样的,还是喝不下去,宫礼宁怒目看着大夫,大夫忙说:
“不着急,再试试,再喂。”
司清耀听话的一勺一勺喂着,可是药已经给喂了一半了,就没喝进去多少。
这时连大夫也不出声了,他心里知道,司清卿,不成了。
司清耀还是低着头,只顾着喂药,可是宫礼宁清晰的看见,司清耀的手有些发抖,端着的药碗里,也滴答滴答落进眼泪。
司清耀始终不说话,却终于也掉下泪来,全落在手里的药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