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的人只进来在司修明的灵枢前上了香,便退回边上了,苏争榕说完,很快便也跟着苏盛年和宁茵退了下去。
时辰到了,该是摔瓦罐起灵的时候了,只是等一声悠长的“吉时到,摔瓦罐。”的声音过后,下人将瓦罐捧上来,上前准备摔瓦罐的,却还是有两个人。
前来吊唁的都觉得奇怪,一个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终于有个声音问:
“尚书大人,这瓦罐,到底是谁摔呀?”
司秉瞧了司珹一眼,见司珹没有退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
“我来。”
一旁的苏盛年也瞧着说话那人:
“灵堂都是设在尚书府,除了尚书大人,还能是谁摔?”
司秉感激的朝着苏盛年看了一眼,苏盛年只是朝着司秉点点头,示意司秉莫要误了时辰。
司秉的手正伸向捧着瓦罐来的小厮,正要碰到瓦罐,一声尖利的女声突然传过来:
“大哥,您这是做什么?父亲走之前说的清清楚楚,身后事全部由我官人来负责,大哥可别当这么多人多的面叫我官人落个不孝的名声。”
人群一下子便嘈杂起来,丰珠将司珹推着上前来,司珹伸手就要去碰瓦罐。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不少司珹喊来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挑唆:
“怎么回事?不是都要起灵送走了,连个瓦罐是谁摔也没说好么?”
司清卿冷眼瞧着前厅的众人,司珹死死的将瓦罐牢牢抱住,丰珠在一边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司秉怎么肯就这样将司修明的瓦罐给司珹摔了,想上前去拿,可是又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动手。
丰珠见两拨人这样纠缠着不是办法,眼珠子一转,转身看向来吊唁的人,眼泪呼之欲出:
“诸位,既然今日诸位都聚在这里,想必不是我家官人的亲朋好友,便是尚书大人的座上宾,那么今天,我便有事情不吐不快,想让诸位一起评评理。”
丰珠话一出,前厅便安静了,司天逸红着眼睛,瞧瞧丰珠,又偷偷瞧瞧司清卿。
司清卿就等着丰珠开口,今天,若是丰珠和司珹不在灵前闹一场,是不会就这样收手的,要么,一定要名正言顺的继承司修明的家产,要么,就是还想将尚书府的名声毁于一旦。
大家都等着丰珠开口,丰珠便也整了整素服,走上前来到所有人面前,指着司秉和司清卿:
“各位,我父亲,是因为在尚书府受了奸人迫害,才会身子虚空下来,昨日父亲吐血的时候,我正在当场,是尚书大人与我父亲起了争执,生生将我父亲气吐了血。我父亲经过大夫诊治,已经转醒了,可是跟我的侄女儿,就是新封的郡主,司清卿,不知说了什么,等我官人再进屋里去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撒手人寰了。如今,怎么能让杀人凶手再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呢?”
苏盛年见丰珠这样一说,气急了开口:
“你一个妇道人家,在人前说什么是非?有你说话的份么?”
司秉这头的人急急的想让丰珠闭嘴,丰珠就偏不,而是看向众人,点点头:
“好,我人微言轻,各位不信我说的话,那便听我官人来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官人是当朝四品通议大夫,总不能说谎吧。”
说完,丰珠便将战场留给了司珹。
司珹满眼的悲痛,抱着瓦罐不肯松手,在外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中,司珹看了看众人,眼中全是泪水,点点头,指着司秉和司清卿,气的说不出话来。
场内的额矛头顿时指向司清卿和司秉。
“怎么才封了郡主,就能这样恃宠而骄?真当大家的眼睛是瞎的不成?”
“郡主不是一直都很孝顺知礼的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
“尚书大人真是能藏,为了什么呀?”
“还能为了什么,我听说司老太爷先前是兴州知州,定是为了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