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府尹派来的人是个上道的,一直陪着尚书府安排后事,盯着丰珠和司珹。
尚书府的前厅挂了白,司修明的棺木,就摆在前厅。
司清桦还来不及高高兴兴的回府问问司清卿,替司清卿庆祝一番,回府便见了太平府的人咄咄逼人的样子。
司珹、丰珠、赵婉、司秉都守在灵前,司清卿再次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整个人都有些凄凉的味道。
当司天逸一步一磕头进了前厅的时候,被司清桦挡住了:
“司天逸,你父亲母亲在尚书府闹,闹成这样,祖父走了,怎么,如今你还要来闹?还想要如何?”
司天逸面上还挂着泪痕,被司清桦这样一问一拦,也不生气,而是深深的躬下身去:
“桦哥,我要是知道我父亲母亲这般闹腾,我定会拦着的。可是我跟你一起从中书令府出来,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进去吧。”
说完,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瞧着司修明的灵枢。
司清桦想了想,司天逸并不是那样坏到骨髓里的人,便也不再拦了。
司天逸如今的样子,跟他差不了多少,更别说在司珹一步登天进入阳都城前,司天逸一直陪在司修明和常若云膝下,是有感情的。
亥时末了,几个人还守在灵前,司秉看着觉得不是办法,想了想,还是提起精神上前去跟司珹说话:
“后边事情还多着,全部这样守着要是谁身子跨下来就不好了,你和……你和你夫人带着天逸先到厢房去休息,这里我守着。”
司珹一动不动,只愣愣的盯着司修明的棺木发愣,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来。
常若云回福喜院去用了些饭,又被人搀扶着回到前厅,丰珠见司天逸进来了,又上前去扶着常若云到前厅坐下,见司秉这样跟司珹说,也上前去拉司珹:
“官人,还是先到厢房去休息吧,或者回太平府去休息也行,明日摔瓦罐起灵,需要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司清桦听见丰珠这样一说,冷哼一声:
“二婶别拿我们当傻子,我父亲是祖父的大儿子,祖父走之前没留下什么,摔瓦罐自然是我父亲摔,劳烦不着二叔动手。”
丰珠白了司清桦一眼,心中冷笑,并不去跟司清桦多扯什么。
司修明死了,她别提多开心了,接下来就是常若云、司秉、赵婉、司清卿、还有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司清桦。
司珹的人已经有了动作,司清卿这个郡主是当不久的,司清耀在南荒,很快就活不成了。
她就冷眼瞧着,司家人如何自掘坟墓。
司珹不动,听见司清桦这样一说,却还是看向司秉,有些憔悴的开口:
“司秉,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只要求明日,父亲的瓦罐,是我来摔。你已经得了父亲一生的疼爱了不是么?难不成就连最后的这点孝道,你也不让我尽?”
摔瓦罐,是去世的老人起灵前都会有的仪式,只是值得一提的是,摔瓦罐的人,必须是去世的老人生前定下的遗产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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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摔的瓦罐,不论是谁看见,都只会想着这是老人家定好的继承人,有爵位袭爵位,有家产承家产,不是谁想摔,都能摔的。
司秉这个时候,就算心中再如何不愿意放手,也不想跟司珹争了,司珹不再像从前一样,亲亲热热的喊他大哥了,司秉还没从这样的变化里缓过神来。
听见司珹的要求,司秉只想着,成全他。
司秉正要答应,一旁的司清卿开口了:
“二叔,祖父生前,最后说的话您忘记了不成?瓦罐,于理于情,都只能我父亲摔,您也不想最后在祖父的灵前,还不让祖父安心的走吧?”
司珹或许想的确实是送司修明最后一程,可是丰珠想的却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