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便也停住,只答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
司修明终于朝着司清卿看过来,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司清卿身边的班如和红乐才说:
“那日你说的话,祖父记住了。再看看你的行事做派,祖父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家产文书你收好,此次伤到你,终究是我没有将你的话放在心上,没教育好你姑母的缘故。只是你二叔我也是不放心的,只有留在你手里,留在你父亲手里,我才放心些,今日所做的事,便也是为着叫你二叔省了再打家产的主意,避免兄弟不和。”
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写好的纸笺,将司清卿的手拉过来,放在司清卿手中。
司清卿不明所以,在司修明的眼神中将纸笺打开。
借着院中的烛火光亮,司清卿将纸笺上的内容看了个真切。
司修明写好的,在他百年后,所有在司秉和司清卿手中的家产,全数归司秉所有和支配,若是他司修明名下的财产被拿到其他人手中,则算作废,全数充公。
司清卿没想到司修明会这样做,只觉得司修明是为了拿银钱给常若云买个晚年平安,便将手中纸笺折好,想交还给司修明:
“祖父若是觉得我会因此儿不放过祖母,便是羞辱我了,只管放心就是,若是祖母乖觉些,我自然不会再做什么。”
司修明一愣,没接司清卿递过来的纸笺,而是问司清卿:
“你觉得我只是为了你祖母?”
司清卿见司修明有些伤心了,便柔和了声音:
“那我收下就是了。”
司修明这才放心些,又看着司清卿,慢慢说:
“你之前说的事,我原本是不相信的,只是不想你姑母的动作来的这样迅速,也不得不信了。只是,卿儿,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二婶脱不了干系,可我却未曾深究,你可怪我?”
司清卿摇摇头,这样的事情,换成是旁人,是不会相信的,司修明能信她,她就很知足了。
更何况司修明虽说外人看来是心疼司秉一些,只是司清卿知道,司修明对待司秉和司珹,是一样的爱,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叫司修明去揪儿媳妇的错,司修明是做不了的。
司修明见状,也放心下来,又觉得司清卿的一些计谋,都十分老谋深算,不由的有些好奇:
“卿儿,你做的这些事情,是你早知道会有这样一遭所以防备着,还是?”
司清卿知道司修明想问的是什么,司修明也聪明,看出来两个丫鬟对司清卿的身世毫不知情,话也说的十分隐晦。
班如和红乐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听不懂司修明说的事什么意思,却也没想着要问司清卿,只静静在边上候着。
司清卿见司修明这样问,便如实说:
“卿儿只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可是过程如何,卿儿一概不知。”
司修明看着司清卿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心疼,忙将眼神放回远处,只一瞬,还是重新放回司清卿身上:
“我的卿儿,这样如履薄冰的辛苦着,是我这个老头子,没能护好你。”
说罢又看看司清卿的肩头和后背,轻声问:
“背上的伤可还疼?肩上的呢?可好些了?”
司修明的这样一句话,司清卿的赌气便到此为止了。
当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的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自己也只会想着如何补救,来不及看看自己伤的有多重。
可是亲近之人突然出言安慰,问问你是不是累了辛苦了,纵是再如何坚强的人,也会止不住想要大哭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