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里有阵阵骚动,这老妇说的话在理,都是平头百姓,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落在自己头上。
司清卿看这妇人的意思,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倒也不必为她留着脸面了。
“那我就先问问你,你是哪个府上的夫人?”
老妇听司清卿这么一问,有些疑惑。
“我说过我只是个平头百姓,为的也是替老百姓要个说法。”
“哦?是吗?”
司清卿笑了,递给红乐一个眼神。
“我铺子里出去的衣裳,侧线处都会绣着字样,每一件卖出去的衣裳,账房都记了衣裳字样和价格。你既说不出这衣裳花了多少银子,我便一一说与你听。”
红乐将衣裳内测缝线处的字样翻出来给众人看,用丝线小小绣着绣娘名字中一字和数字顺序。
原本司清卿是想用这个方法,记着几个绣娘每日制了多少件衣裳,又卖出去了多少。
账房记着,为的也是按卖出去的衣裳数量,给几个绣娘发赏钱。
没想到今日倒是还帮了个大忙。
班如也让春生把昨日记的账本拿出来。
司清卿接过,找出了那两件衣裳的记录。
“这两件衣裳,是我铺子里的上品,你所说的破了的那一件,是二十两,插着针的那一件,是三十五两。”
说完司清卿将账本交还春生,看着围观的众人。
“若有人不信,便上来自行查看过。”
说罢又转身对着妇人,脸上笑容消散,冒着森森寒意。
“你说你是个平头百姓,五十五两银子的衣裳你既负担得起,那小女便要冒昧问一句,府上是做何生意的?”
那妇人听了这话,心里直后悔,也有些慌张。
衣裳上绣着的字样很小,谁都没发现这东西,怎知道司清卿还留了一手。
“这不是城西那头老张家的吗,他家上哪来这么多银子买这铺子里上品的衣裳?”
围观之人听了司清卿的疑问,也心生好奇。
妇人见状,硬着头皮说:“是我儿子托人带来的钱,我儿子能耐着呢,赚了银子我这做母亲的买两身衣裳还不行了?”
可身边的人也不是傻子,没等司清卿揭穿她,便大声问那妇人。
“你儿子都出门多少年了都没见着回来,托谁给你送钱?”
“对啊,再说了,就你家那两间破土房,你有钱了不急着换个地儿住,跑来买衣裳作甚?”
司清卿见众人七嘴八舌,问的那妇人慌起来,也上前去步步紧逼。
“我这铺子里出去的衣裳,都是经了我贴身丫鬟细细查过,你将衣裳扯破,我无从查起,只是你可知我制衣,用的是什么针?”
妇人见势头有一边倒的趋势,又想想她应下这事答应给她的一百两银子,心一横。
“那衣裳上插着的,可不就是你制衣的针?再说了,我儿子托人给我送钱来,难不成我还要敲锣打鼓的说与旁人听?我老了,就图两身好看的衣裳,有什么不对?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还就真不走了!”
说罢一屁股往铺子门前一坐,赖在那了。
红乐打发去城外院子的人,此刻也回了来。
“大家可以过来看看,我的人,制衣的针,全都是这样的银针。倒是你,如今只怕你想走,我也是不允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开了什么价钱,扯烂衣裳随手插根针,便要来砸了我司清卿的招牌!”
围观的人骂声顿起,想是那老妇平日里为人也说不过去,现下是惹了众怒了。
“来人,将这衣裳还有这妇人,一同送到衙门去,青天白日的诬陷我一遭,我绝不轻纵了她。”
下人应声将妇人提起,妇人却还是不依不饶。
“你污蔑我!你仗着家世欺压百姓!”
司清卿眼神狠厉:“是非曲直全交由官府去查,谁欺负谁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