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二郎还认真起来了,周老太可是在宠孙女儿的路上从来不输,于是她马上“加码”。
“别说是二郎了,就算是大郎三郎还有四郎,以后要找啥人成亲,都得咱绵绵首肯了才行,绵绵没看中的,绝不能进咱家门。”周老太大手一挥,下了吩咐。
“对,咱们都听绵绵的,谁敢不听,我拿大棍子揍他。”周三郎抢着大声保证。
在全家的哄闹下,绵绵很快就又眉开眼笑了。
她两只食指凑在一起,玩着“兜兜飞”,小脑瓜里还盘算着,将来四个嫂子要啥模样的。
别的不说,长得俊俏自是非常要紧,她可稀罕和好看的人贴贴了。
这会子,周家众人又重新说回韩文理的事儿来。
“也是稀罕,向来只听说榜下捉婿,却没听过连考个童子科,结果都没出,就要被看上做女婿的,咱家二郎也是出息。”孙萍花在炕头盘腿笑道。
巧儿也点点头:“咱家二郎生得副好皮囊,书又读得好,惹人注目也是常事。”
的确,二郎是个出挑孩子。
若是生在王侯之家,定是早就声名远扬的。
孙萍花喜忧参半地嘀咕:“好是好,就怕那韩大人盯着咱二郎不放啊,到时候咱家又该咋应付。”
周老太却不担心,她中气十足地道:“无妨,童子科明个儿还要考一天,只要过了明日,咱就没了顾忌,那韩家人咱是一律不见,韩文理爱咋样咋样,难不成,他家还能强逼不成!”
以周家如今的富贵,自然不是韩家能为难得了的。
周老太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
让大家伙都把心踏实地放回肚子里去了。
唯有绵绵这小奶崽还不大放心,非要想法子断了韩家的妄想不可。
于是她在被窝里“顾涌”一整晚,跟个小豆虫似的,终于在快天亮时,想到了个法子……
四个哥哥里,大郎稍稍大了些,四郎又太小娃娃了,只有三郎在年岁和身型上,和二郎最为接近。
还未吃过早饭,周绵绵就扯着三郎的手,蹭蹭蹭跑去了老村长家。
这会子云秀早就醒了,只是还在被窝里懒着,翠雾边摸着她胳膊玩儿,边哄着安哥儿。
见绵绵来了,翠雾像是被烫到似的,忙缩回了手。
脸红地抱着安哥儿去别处了。
“云秀姐!”绵绵没察觉出异样,欢实地爬上炕。
“你帮我家三锅描个眉毛,再画个大红嘴吧,要红嘟嘟的那种。”
云秀差点要笑喷。
“当真?”
“嗯嗯!”小绵绵认真点头:“给他弄得越怪越好,最好是再弄丑点儿,吓唬人用的。”
云秀可是舍不得拒绝这乖宝儿的要求,
这便散着发髻,披着短袄,拿出口脂和眉黛,这便开始上手了。
童子科的第二日,周老三还是要去陪考,只是按照原先说定的,今个儿周老太便不去了,而是换周绵绵去。
暖和和的车厢内,下方炭火烧得正旺。
小绵绵穿着身奶白的交领袄,配着双层的厚绫裙,外头还套了件黛紫色的兔毛比甲。
比甲还有排镶着猫眼石的子母扣。
一个个绿澄澄的,很是透亮,是小世子半月前让人送来的,皆是上品。
坐上马车没一会儿,周绵绵又觉太热,于是脱下毛绒绒的小比甲,倚着娘缝的大靠垫,这才能够舒坦地对着个猪肉锅盔开吃起来。
很快,周老三也带着二郎上来了。
谁知一进来,就看见绵绵身边还坐着三郎,可是把周老三给惊着了。
“三郎你咋也跟过来……还有你这脸上是咋回事,谁给你画的?再说你、你咋穿你娘的裙子,耍怪呢。”周老三睁大了眼睛,嘴唇子都哆嗦了。
只见三郎描了眉画了眼,顶着双大红嘴,竟还穿着妇人衣裙,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