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些好东西,接下来的两三日,家里的孩子们可是有的忙了。
大郎整天抱着那本杂书静坐着看。
本就话少的他,这下更少有闲话的时候。
而二郎一从私塾回来,就挑了灯摆弄他的狼毫笔来。
费了不少纸墨能写一宿。
起初周家人还以为是在练啥墨宝呢,都兴冲冲等着看。
可等最后收拾时才发现,纸上通篇都写着“绵绵吾妹”、“绵绵可爱”、“二郎和绵绵”以及“三郎笨蛋”之类的口水话。
周老太:“……”
周老三:“这孩子,净浪费灯油了……”
至于三郎那就更不必说。
得了这紫檀木剑就嘚瑟个不轻,前个儿刚不小心劈坏了后院晒的褥子。
昨个儿又一剑捅破了奶的鸭蛋坛子。
瞧着那淌了一地的鸭蛋黄液,周老太被气得脱下一双板鞋,撵得三郎满院子疯跑。
直到最后周家勒令,不许周三郎再在家乱舞木剑,这才得了几分清净。
小子们给周老太愁得肝疼儿,不过只要一瞧见乖宝儿绵绵,她心里头就立马舒坦多了。
毕竟绵绵除了喜睡懒觉,吃香香,再就是爱倒腾魏泠给的绒花和通草花,整日换着花样往头上簪。
还是很给大人们省心的。
小丫头嘛,颇爱些打扮也是常事。
若是戴到和衣裳颜色相称的簪花,绵绵还要高兴地满村子转悠,显摆给大人们看。
只可惜绵绵的小发揪太小,有时戴不住这些,容易往下掉。
掉地一次沾上泥巴,她就要捧着吹上好久,小手还心疼地反复摸着,生怕摔坏了这稀奇小物。
见这小家伙如此稀罕这些,云秀就像是瞧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脸上带着笑,回家就从妆奁翻出一只发包剪成两半,缝成两只小发包出来。
拿到了周家给巧儿:“巧儿姐,以后再给绵绵梳头时,就拿这个垫进去,这样再戴这些小玩意儿还有发簪啥的,就不容易掉了。”
郑巧儿忙双手接了过来。
她虽未用过,不过被云秀教了两下便立马会了。
“这敢情好,对了云秀,待会儿我家蒸圆葱猪肉包子,等好了你和翠雾拿一盘回家吃去。”
云秀走后,巧儿就给绵绵换了新发型。
一对晃晃荡荡的小发揪,也转身一变,成了两只扎实的小丸子,立在她小脑袋后面。
周绵绵跑去对着铜镜一照,美得直跺脚,两边各戴好小绒花,就忍不住去给周老太看。
“奶,快看,四婶儿给绵绵新梳的头发,好不好看呀,好看以后就这么梳啦。”周绵绵满眼亮晶晶的。
知道奶肯定会夸,所以她就兴奋等着呢。
今个儿绵绵这身水红色的小袄子,配上萝卜红色的绒花簪,衬得小脸儿白净得不行。
像极了一块刚过水的嫩豆腐。
周老太心里稀罕得要命,“咋能不好看,咱绵绵怎么打扮都俊,快过来让奶亲一口!”
孙萍花也疼爱地看过来。
“这孩子生得像老三媳妇儿,皮肉白眼睛还大,将来谁要是娶了咱绵绵,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周老太被哄得刚要笑开。
可随即她又心里发起酸起来,可是舍不得绵绵哪天嫁了人去。
“你们可别让我老太太提前难受了。”周老太捂着心口窝:“其实咱绵绵不嫁人也成,只要绵绵乐意,就让奶还有爹娘哥哥们养你一辈子得了!”
孙萍花和郑巧儿都被逗得笑出声来。
“娘说糊涂话了。”孙萍花乐道:“再心疼孙女儿也不能指着她不嫁啊,以后嫁得离咱近些就是了。”
郑巧儿满眼希冀:“咱绵绵将来要嫁,就得嫁的咱全家都放心,必然得个是品貌双全,身份也配得上乡君的才成。”
孙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