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拗不过这想帮忙的乖宝儿,周老太无奈只能答允。
祖孙俩穿着一身粗布袄裙,换上破旧布鞋,这便往叛军那边儿去了。
眼下的白家宅院,住着张都尉和一个名唤莺樱的女子,还有副都尉和三两个小头目。
周绵绵迈开小短腿,抓着奶的衣角紧巴巴地跟着。
只是刚一走到大门口,就被两个看守的喽啰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也敢往都尉这里进?”
周老太笑着打开食盒。
“听说莺樱姑娘吃不来大锅饭,正好我儿子白天猎了只野鸡,做了肉饼,专给莺樱姑娘送来。”
素色的木制食盒里,肉香味儿夹着暖意洋溢出来。
那两个守卫逃兵看了一眼,立马口水大咽。
周绵绵估摸着以后说不定还能来。
可得跟看大门的搞好关系。
于是忙踮起脚尖,拿了张肉饼,小心翼翼掰成两半。
“两个叔叔辛苦啦,一起吃点吧~”周绵绵腆着小圆脸儿笑眯眯道。
这肉饼和讨喜的小话一说,立马引得那俩守卫高兴。
他俩也不再对周家祖孙设防,笑着送她们进去。
“正房东面的屋子,就是莺樱姑娘住的了,你们送进去吧。”
“只是要小心着些,这姑娘的脾气可不好。”这二人好心地提醒道。
周老太点头憨笑着应下。
等进了院子,她便立马变了脸色,紧张地四处打量。
周绵绵的圆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也帮奶一块找二叔二婶儿!
这白家院子比周家的还要宽敞一半,本是极雅致漂亮的,院内还有个仿京城风格的雕花八角凉亭。
可是现在却被嚯嚯得杂乱不堪。
凉亭也成了晾晒衣裳的地儿。
属实暴殄天物。
周老太和绵绵偷摸找了好一会儿,这里的确有几个苦力在干活儿。
有的在洗衣裳的、有的在刷马桶、还有专为副都尉修整兵器的。
可看来看去,就是没看到周老二两口子的身影。
正当祖孙俩焦急时,忽然,正房传来一声娇气的谩骂。
“死乡巴佬!哪有你这么梳头的?痛死我了,找打!”
紧接着,一声熟悉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啊!莺……莺樱姑娘,求你别……扎了……啊!”
周老太立马神色大变。
“绵绵,这咋那么像你二婶的声儿?”
老太太也来不及多想,一手提起绵绵,夹在咯吱窝下!
另一手拎着食盒,这就风风火火闯进正房。
周绵绵的两条小短腿儿没了着力点,悬空晃荡荡……
奶……夹……夹绵绵头发啦……
刚一进屋,就见一个面带浓妆、尖腮谄态的女人正在发飙。
她手持尖簪,朝着孙萍花的手臂使劲儿戳个不停!
孙萍花早已瘦脱相了。
整个人害怕地缩在墙角,一道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吧,疼得她脸都爆红了。
一旁的周老二跪地苦苦央求,却被莺樱抬脚踢中了面门。
“滚蛋,没用的男人,就你也配求我?”趾高气昂的声音夹着几分耻笑。
周老太见状,脑仁一下子就嗡地炸开了。
这……是老二和老二媳妇儿?
这模样变的,她险些认不出来!
好些天不见,周老二两口子不仅暴瘦得厉害,脸上、脖子和手臂上,以及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肉,还都没一块好肉。
全是伤!
“别打了,快停手。”周老太心痛又愤怒道。
莺樱手上的簪子一松,回头瞪了眼:“你是谁?哪来的老太婆,也敢叫住我?”
眼看着周老二和孙萍花瑟瑟发抖,周老太只能沉住了气。
把食盒拿了过去。
“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