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喜正一脸难堪,擦着身上被喷的口水。
这时见绵绵的小白手探出来。
他多少得了点儿安慰,苦笑着摇摇头。
“没事儿绵绵,你不用为赵叔叔操心,咱不和个泼皮婆子计较。”赵多喜苦笑着握握绵绵的小爪。
周绵绵却踮着脚丫,咬住小牙齿。
“不对,凭啥不计较!赵叔叔你再忍着,非憋出病来不可,听绵绵哒,得给她制住!”
赵多喜迟疑了下。
又哭笑不得。
一个小丫头家家的,还知道受气会得病呢。
“绵绵,不是赵叔叔喜欢忍让。”赵多喜叹口气,蹲下身搂住她。
“只是那婆子是老爷的奶娘,平时就算吃酒赌钱,老爷都睁只眼闭只眼纵着,老爷不发话,没人能拿她怎样。”
周绵绵也察觉到了张奶娘的地位。
毕竟方才那么闹腾,沈老爷不可能听不见动静。
可他却没有半点儿表示,可见是当真对这奶娘视如半娘。
不过周绵绵却不担心。
她又瞅了瞅西屋,这家里最大的可不是沈老爷,不还有位小世子吗?
周绵绵趴在赵多喜的肩膀,偷摸耳语一番。
只见赵多喜立马露出惊叹之色。
“你这小乖宝儿,咋懂这么多。”
周绵绵捏着双小拳头,笑眯眯的。
“赵叔叔尽管听绵绵的,以后她们要啥给啥,使劲儿捧着她们就好。”
“二锅锅教过绵绵,这就叫捧杀,咱守株待兔,有她犯大错的时候!”
赵多喜瞥到自己身上张奶娘吐的浓痰。
心终于一狠,拿抹布使劲拭掉!
“好,那就听绵绵的,她俩是欠收拾了,这回叔叔不忍了。”温和的赵多喜,也难得露出了一抹厉色。
回到家里,周绵绵就开始各种忙叨。
周老太看在眼里,却也容乖孙女儿多管这份闲事。
谁让那张奶娘行为不检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居然还当着她们祖孙的面儿,说些轻视之言。
前几日,若没周老三帮衬把接沈家进桃源村。
沈家早在镇上和那些富户们一起,被叛军刁难了。
那张奶娘又哪能有命在这儿多话。
在绵绵的安排下,周老太便连着两日,都单做了些馋嘴的吃食,给赵多喜送去。
有时是一盘白水煮虾,有时一碟薄皮儿包子。
那天家里炖了些五花肉粉条,周老太也装了一碗,偷摸拿去。
赵多喜行事就更利落了。
他不仅不再给张奶娘和翠雾安排差事,任由她们在房中躲懒。
还凭着她们要啥都尽量满足。
就连周老太送来的吃食,他都故意送进她俩的屋里,既纵着她们过得比主人好,又拿吃食惹她俩互相争抢。
翠雾倒还好些,得了好处就收敛多了。
可张奶娘倚老卖老惯了,偏偏又嘴馋爱占便宜,不仅经常把吃食都自己独占,惹得翠雾不痛快。
还越发摆谱起来,对赵多喜格外轻慢。
这天晌午,张奶娘躺在柴房的简易大炕上,呼呼打着鼾。
等睡足了,就见赵多喜端了盘酒酿圆子进来。
张奶娘趁着翠雾不在屋,翻身起来:“赵多喜,今个儿又送来啥了?快拿到我老婆子跟前来。”
“一点儿小点心,专门孝敬奶娘您的。”赵管家皮笑肉不笑。
又故意挑拨:“翠雾怎么不在啊,看来她是没您有口福。”
“呸!就那死丫头,凭着夫人赏识,就想越过我去?!”张奶娘哼了声,抓起酒酿圆子就往嘴里塞:“都是我的,她一口也别想吃着!”
赵多喜笑着点头:“可不,还是您最有面儿。只是那丫头嘴巴碎些,怕是没吃到又要嘀咕了。”
张奶娘打了个酒嗝:“她就是个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