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可心疼闺女了,忙好气儿安慰:“这咋能怪得了你,要怪也怪爹当初没给你拦住。闺女你也别心焦,咱们只要再瞒上些时日,等过个一两年,爹就说安哥儿是从亲戚那抱养来的,这事儿也就能过去了。”
云秀抹了把眼睛,泪珠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既然花婶儿不肯走,就姑且让她先在咱家做做杂活儿,好在爹当时只跟她定了三个月的工时,等三个月期满再让她走就是了。”老村长想到了个折中的主意。
这花婶儿虽说可恶,但三个月也容易过去。
全当是给家里请了个烧火洗衣的短工了。
至于那点儿工钱,老村长更是不会心疼。
啥都没有闺女和安哥儿要紧。
“真要说起来,也是庆幸,亏了绵绵发现得早啊,不然咱不知还要被花婶儿骗着多久。”这时云秀抬起泪眼道。
老村长也用力点点头。
“可不是,好在有绵绵。要是安哥儿再被花婶儿这么糊弄几天,可就要耽搁以后长身子了。”
现在想来,也难怪安哥儿最近不咋哭闹了。
原是经常挨饿,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这么一想,老村长父女俩就更是心疼不已。
本想再去镇上重新找个奶娘,可又怕再遇到像花婶儿这般坑蒙的货色,于是老村长只好继续用羊奶来喂安哥儿。
平时地里的活儿他就只干半天,余下那半天请了个短工来做。
以便多省出些时间来帮云秀照看安哥儿。
可奇的是,等到要挤羊奶喂安哥儿时,老村长又发觉羊奶也不太对了。
不知为啥,家里每日挤出来的羊奶,竟比之前少了一大半。
有时就连半碗都凑不满。
根本不够喂安哥儿的。
见老村长愁容满面,正要去地里转悠的周老太停了脚步。
走到老村长家门口问了嘴:“好端端的拿着个碗咋还叹气了?要是有啥用得着我家帮忙的,你说一声就行。”
老村长捏着奶碗,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为了安哥儿还是开了口:“周老太,你家可有多余的羊奶匀给我一些?”
老村长家现在这头奶羊,就是周家之前给的。
后来周绵绵又从灵池里弄了只给自家用,好让三个哥哥多喝些长大个儿。
周老太还挺吃惊:“小安哥儿已经这么能吃了?一头羊都不够喂的?”
老村长摇头叹了声。
“是我家羊下的奶太少,实在不够安哥儿吃的。”
问明白了原委后,周老太赶紧应了下来,哪里能让孩子挨饿。
这就回家去挤了半盆羊奶,送给了老村长家。
周绵绵是个小跟屁虫,也跟着一块来了。
她可不信自己的奶羊会这么弱。
于是奶呼呼地问老村长:“村长爷爷,你平时都是啥时候挤羊奶呀?”
“羊奶都得是傍晚挤啊绵绵。”老村长一看到这乖宝儿,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脸上的愁容也可算消了一些。
周绵绵却抓着衣裳角角,咋想咋觉得不对。
那羊奶少说也够给一家人喝的,现在咋能连安哥儿自己的份儿都供给不上?
怕不是有人趁老村长挤之前,就偷挤走了些。
周绵绵自然是疑心花婶儿干的。
可是想着之前花婶儿还挺能耍手段,要是没有证据,花婶儿也肯定不能认。
于是绵绵这乖宝儿故意没有声张,而是喊来三个哥哥帮忙。
“二锅,三锅,四锅!老村长爷爷家羊奶被偷,咱得帮忙查!”
回到家后,周绵绵跟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叉着腰。
坐在小暖阁的拔步床上“发号施令”。
周二郎他们仨都是极宠着妹妹的。
瞧她气鼓鼓的小模样,三个小子赶紧排排坐,听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