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摇头。
继而又正色道:“吕秀才,你要是有啥事儿就直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周家可不兴这个。”
见周老太如此干脆,吕秀才急得嗓子眼儿发紧。
这便只能换了策略。
央求地道出了来意。
“周大娘,我也不敢瞒你,此番我来也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家三哥现在可在家?”
正是晌午时分,周老三他们还在午睡。
睡醒了下午还有的是活儿要干。
周老太才不舍得惊动儿子:“有啥事儿跟我说一样,我家老三什么也是都听我的。”
于是吕秀才就巴结地笑着说:“周大娘,是这样的,我知你家同沈家颇有交情,所以想请请你家为我疏通疏通,让我能在沈家谋个好差事,想来不过就是你家一句话的事儿。”
“你要离了村去沈府做事,还要我家老三豁出脸面为你说情?”周老太下意识地蹙了眉。
这哪里是一句话的事儿,这秀才忒不老实了。
吕秀才忙不迭地点着头。
“我毕竟是个秀才,哪里就能在桃源村荒废了学问。沈府的总管事我是高攀不上,不过做个副管事还是配得上的,再不济做个账房先生也可。”
周老太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秀才想啥呢?
沈家在杏花镇可是数得上的大户,那副管事之位岂是人人都做得的?
少说也得在府中熬上数年才行。
区区秀才,镇上一抓一大把,如今竟妄想空降沈府得个肥差,还要周家动用人情,算盘打得可真是够响。
周老太板着脸一口回绝了:“你说你白当个秀才,书却是白白读了,咋不知动动脑筋!”
吕秀才被训得一愣。
“大娘您的意思是……”
“我是让你动脑想想,若我家要有这个本事,那为啥我三个儿子自己不去沈府当差?这好事儿为啥不自己家留着,还能轮得着你!”
说罢,周老太也不容他回话,砰的一声就给大门合上,用力落下了栓。
吕秀才碰了一鼻子灰。
着急又泄气地握着拳头。
这周家,咋这么不好说话?
“哼,你家那三儿子不过是泥腿子草包,哪里能跟我堂堂秀才相比。”吕秀才蔫坏地瞪了眼周家大门。
如今周家就是他去沈府唯一的指望,这个忙,他还得再想法子,让周家“帮”上才行!
……
隔天,周老三从镇上回来时,浑身上下全是喜气。
自从有了周绵绵倒腾出来的春菜,那小世子食欲增得可是不少。
这不,听说这两日一顿都能吃光两小碗红粳米饭了。
沈老爷的心头难题有了解决,更是亲自出来跟周老三道谢。
还以沈家东边庄子的一分利为定金,定下了周家未来三年的食货供给。
周老三兴冲冲的,脱了外袄,就拎着一个小食盒进了正房。
“娘,咱给沈家供食货这营生,以后是要越做越红火了。”周老三高兴地做到了炕边。
忙把今日的喜事说给周老太听。
这时,趴在炕上抠墙皮的绵绵也赶紧过来,抱着那小食盒就搂在怀里。
这食盒才不过巴掌大小,竟还雕了春日梅景图,精致得堪比妆奁盒子。
上面盖子中央嵌了颗紫琉璃珠子,琉璃珠下还有个鎏金底座。
好看到周绵绵拿小手摸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珠子也睁得老大。
“吃吧,赵管家是小世子赏的,爹也不知里面是啥。”周老三眯眼笑着对绵绵。
周绵绵摸摸小脑瓜,想来应该是糖蒸酥酪,又或是豚皮饼之类的小吃。
她两只白软软的小指头夹住那琉璃珠,轻轻一抬,食盒便打开了。
谁知里面竟是一小碟荔枝软皮饴糖。
一股子是荔枝的香甜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