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书吏就差跳起脚了:“你这民妇,未免太贪心了些,老爷都答应给你们银钱补贴,你们还想作甚!”
要知道,今年的税格外重些。
而这杨知县,可是会从中得一成的油水,哪里就舍得随便免了这重税。
周老太瞥了书吏一眼,不卑不亢:“民妇自知的确让知县大人为难了,可若说民妇贪心,那民妇可是不认。”
“现下山谷被流寇祸害成啥样,你们也不是看不见,叫我们如何拿得出这钱来。”
见周老太为了谷中乡亲如此直言,大家伙也都感动的不得了。
纷纷对着杨知县央求,求杨知县减免秋税。
周绵绵见状,忙从宋念喜的怀里跳了下来。
摇摇晃晃地跑到杨知县旁边,扯了下他身上的华服。
“大人是好官官,好官就得帮百姓呀~”
连个小奶崽都这么说了,杨知县觉得此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都说童言无忌,可若是他拒绝,照这丫头的话,岂不是他就成了恶官?
况且,杨知县也怕周家一着急,又要把霉粮拿去卖了。
最后只好舒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们如此困顿……那、那今年的秋税……就免了罢。”
山谷里,顿时民声沸腾!
乡亲们都高兴欢呼,喜不自胜地向杨知县道谢。
可这杨知县却可听不得这谢言,赶忙坐上马车,就急着离开。
生怕再待一会儿,又怕被周家磨着出点儿血。
等官府的人离开了,乡亲们都眼泪汪汪地看向周老太。
方才嘴上谢官府和知县的话是假,心里头对周家的谢才是真啊。
周家可是又一次帮了他们大忙。
周家人被团团围着,一个个的神色都很谦逊,可不敢受大家伙的谢礼。
最后,等到人差不多都要散了,周老太招呼着三个儿子把赏赐都给扔了。
“那霉粮和病鸡是会吃坏人的,快快都扔到山里去吧,免得被谁给捡到。”周老太说道。
至于那银灰色的花绫布匹,倒还不至于完全不能用。
周老太和宋念喜商量着,挑些没有发黄发霉的地儿,到时候留着做鞋面。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周家人终于能够好好歇上一歇了。
周老太让孙萍花去后院抓只大白鹅回来,中午就做一道铁锅炖大鹅,一家人便够吃了。
孙萍花刚一去后院,看到空荡荡的禽圈。
这才想起家里的好多东西还都被绵绵“收着”呢。
于是忙回去跟周老太说了,周老太一拍大腿,才想起这茬儿。
这便给自家乖孙女儿抱了过来:“奶的宝贝疙瘩,家里那些猪啊鸭啊鹅啊,也该弄出来透透气了。”
“还有粮食和衣裳啥的,都拿出来吧,奶和你娘还有你二婶好好拾掇拾掇。”
虽不知乖宝儿是如何将这些东西统统藏起。
不过周老太还是担心东西“收”得太久,会累到她乖孙女儿。
脸上不免也多了几分紧张之色。
心想若非万不得已,以后定不能再如此劳累绵绵了。
周绵绵点点小脑瓜,这时便用意念进了灵池。
正要把家里的东西都给移出来。
谁知刚一进去,小绵绵就被惊了一下。
只见眼前的灵池,竟然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许多。
之前放进去的几头猪猪,现下生生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
看着每只都能有个三四百斤!
更夸张的,还是灵池里正游来游去的鸭子。
一个个不仅皮毛亮了,身子健硕了,那鸭蛋下得更是噗嗤噗嗤的。
周绵绵急巴巴地跑到灵池底下一看,密密麻麻的鸭蛋躺在池下,挤得她都下不去脚。
没办法,灵池的水和草都是极为滋养。
万物进了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