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挤着眉毛,又屏气听了听,隐约间,门里好像是有点动静。
正当她还想继续听时,大门忽然哗啦一响,周老太从后院赶过来,猛的一下拉开大门。
王大娘一时没有留神,险些就着惯性摔了进去。
周老太可不想让她进院,便抬腿拦了一下,这才让那王大娘没摔个狗吃屎。
“这不是王家老太吗,有事儿?”
周老太看了眼眼前的老妇,脸色不是太好。
周家和王家也是旧相识了,以前的关系就很一般,没啥来往。
这王大娘为人尖酸刻薄,最爱占尽便宜,待自家儿媳更是如同猪狗,周老太就一直看她不惯。
还时常呵斥李春珠,让她也少去王家。
现下这王大娘突然登门,想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王大娘好不容易稳住了脚下,生怕摔坏了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
尖着嗓门道:“周老太,原来你在家啊,在家做啥呢,刚才叫了好半天的门也没见你应。”
说着,她还偷摸朝门里瞅了两眼。
被周老太一嗓子给喝住了。
“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我还忙着照看孙女儿。”
王大娘讪讪地收回视线,撇了撇嘴角。
“那我可就说了啊,前两天你家老四媳妇儿,被狼撵的事儿,你可还记得吧。”
周老太微微皱眉,这么大的事儿谁会不记下,岂不是废话。
王大娘又赶忙跟着道:“那你可还记得,她们娘俩当时是被狼追到了我家的地里?还把我家的地给踩了?”
这么一说,周老太也想起了这茬儿。
那天狼一路追到山脚下,正好李春珠娘俩也摔进了一块庄稼地里。
那块地确实就是王家的。
不过周老太也记得很清楚,王家人丁少,仅有的男丁除了王家老头,再还有个赘婿,爷俩干活儿都懒得很,区区十亩地到现在才刚开垦出来。
地上倒现在还没来得及播种,所以踩了几下倒没什么影响。
见周老太不语,王大娘故作焦急之色。
“周家的,我家地如今被踩得乱糟糟的,耽搁得我家都不能下春种了,这事儿你们可得赔,不然秋收时我家没收成,那就是要了我一家的命啊。”
周老太一听,不由冷笑了两声。
“你家迟迟没下春种,怕是本来就秋收不成了,自己懒的,咋还能怪上别人。”
这么明睁眼漏地讹人,周老太的心里当然跟明镜似的。
王大娘被噎了下,赶忙狡辩:“种得晚是我们自家的事儿,你家若不坏了我家的地,那我自是赖不着你们。”
“那行,既是说地乱了没法下种子,那我便让我儿们去给你家地平整平整,不出半日,定能恢复原样!”周老太中气十足地应道。
王大娘一听,又一个劲地摇头,不肯答应。
那地本来就没被踩坏,是她女婿故意拿耙子挠乱了些做样子罢了。
真让周家儿子们去了,看出端倪来,那还了得。
“现在再去弄,也已经迟了两日了,不行。”王大娘斜着眼珠子,想要耍横。
“周家的,这事儿要不你就赔我二两银子,要不就在你家地里划出十亩,赔给我家!”
周老太不怒反笑:“王家的,你怕不是在做春秋大梦,踩了空地两下就值二两银子?你当我家老四媳妇儿那双臭脚是金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