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老太反应快,把小襦裤往怀里一收,愣是让年轻体壮的李春珠扑了个空。
李春珠趔趄了一下,扭头就看见周老太朝她皱眉。
“这是人老三媳妇儿省下自己做衣裳的布,让我给绵绵做的。”
周老太斜了李春珠一眼。
李春珠眼珠子心虚地转转,这才想起布从何来。
开春时,周老太帮村里大户洗衣裳,换来了一些布料,分给了三个儿媳妇留着做件短衫。
李春珠拿到手后还嫌少,硬是从老二媳妇孙萍花那儿要走了一半,贪婪地做了两身新衣。
宋念喜却舍不得自己用,而是把布都留着给周绵绵。
这才有了现在这件小襦裤。
李春珠不好再争了。
不过还是忍不住偷摸嘀咕。
“才三岁大的丫头片子,长得快着呢,给她穿新的多浪费。”
“绵绵比妹福小,合该把新的都先给妹福穿,再让绵绵捡妹福穿剩下的。”
周老太可不忍这酸妇的混话,立马一嗓子喝出了声。
“碎嘴子的东西赶紧把你那破嘴给我夹上!让我乖孙女儿捡狗剩儿?我呸,你可小心着点儿你那厚脸皮子,再敢说屁话我老太婆就拿你脸皮纳鞋底!”
李春珠被吼得心肝肺乱颤抖,赶忙缩着肩膀躲到一边去了。
周老太顺了口气,又怕吓着绵绵,赶忙把绵绵抱在怀里,疼爱地搂着。
小家伙还小,很爱犯困。
见她都快睡着了,小脸蛋儿还奶呼呼地嘟嘟着,周老太忍不住地捏了两下。
“来,乖宝儿,奶给你换小裤。”
说着,周老太也不避着点儿旁人,这就麻利换上了。
周绵绵只觉腿上一凉,迷糊地睁开眼睛后,见一家人竟都围着看自己被换小襦裤。
她臊着小脸儿,气鼓鼓地踢了踢小短腿。
好歹给她挡一下吧!
无奈小腿儿太短,毫无震慑力,反而惹得周家人笑了。
周老太觉得惊奇:“乖孙女儿咋了,才多大点儿,就懂得避人了。”
“多大也是女娃娃。”宋念喜温声细语地笑了下。
拿了件小短袄,给周绵绵围了下。
周绵绵这才收起委屈的小眼神,也不蹬腿了。
周老太一看更乐,抬手就拍了拍孙女儿的屁股。
“咱家绵绵这么早就知羞,一看就和村里别的女娃不一样,将来说不定还能嫁个公子哥。”
周绵绵被拍得一颠一颠的,都快成小气包儿了,不许拍那里!
见抗议无果,她干脆眼睛一闭,小脑瓜一歪,装睡着了。
换下的襦裤眼下也没那么多水洗,周老太只能收进包袱里。
临睡前,水囊里余下的一些水,被她倒了大半进锅里。
留着明早添点糖,给绵绵和几个小的弄点儿糖水喝。
一宿的工夫,金丝竹荪在灵池里长势迅猛。
天没亮前,等周绵绵用意念进灵池查看时,这些竹荪已经呈金黄饱满之态,浮在灵池的水面上。
这是金丝竹荪最为上等的品相。
周绵绵乐眯眯地拍拍小手,把竹荪全都取出,放到了周老太旁边的破锅里。
该做的事儿做了,便又香香地继续睡下了。
“老天爷呀,这是啥东西!”
一大清早的,吵醒周绵绵的是周老太的惊呼声。
一大家子人围着锅,都被震惊住了。
哪来的这么多好荪?
这可是让他们周家人开了眼!
周老三拿起几株金丝竹荪,反复看了又看,手掌都有点发颤。
“娘,阿喜,这、这不是绵绵让我摘的竹荪吗,怎么变这么大。”
周老太也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连忙去翻包袱里的麻布包,打开一看。
果然里面的竹荪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