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略微听见了几句,没太在意。这周家不能在久待了,她心想怎么也得把她自己的地给种上粮食,不能误了农时,她手里还有一点钱,能跟着村里人看他们种什么自己也种什么。
刚才村里入了户口,听村长的意思国家要求县里在年底要统一登记入户,废除旧政府的保甲制度。她已经是藕塘村的村民,到时随着人口登记一起报上去就行了。她心心念念的落户终于解决了,有了土地她很能安心的待在这乡下。
白天她跟着周妈一起打扫房间,清扫院子,不计较二丫时不时的白眼,跟她学怎么去喂鸡鸭和猪。“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二丫拎着篮子去菜园摘老了的菜叶子,她看周宁这几天老是帮家里干活,再听她爹娘说话。知道这是个假小姐,无处可去,才待在她家里赖着不走;越发对她不客气,去掉千金小姐的光环她感觉如今周宁还不如自己呢!说话也不咋滴客气了。
“二丫姐,我帮你干活。”周宁抱着学习的心理,并未把她的语气不好放在心里。
“你把这些菜老的叶子撕下来,再去割点嫰草。”二丫变得大胆,指使她做事,周宁顺着她的话问道“这些叶子是做什么的?”手却不停地忙碌着扯老苋菜叶。
二丫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使唤丫头,对,她现在感觉周宁就相当于她们家的丫鬟了。昔日的城里人给自己做丫鬟,这样的心理让她莫名的满足。
“还能做什么,等会你拿菜刀把它们剁碎,拌上粗糠,去把鸡鸭猪喂喂。你太慢了,多弄点。”她趾高气昂的指指点点。周宁照着她说的,尝试着去喂动物们,看着鸡鸭吃着她准备的食物,她很高兴。或许以后她离开周妈家,有了自己的房子也可以喂些鸡鸭。
二丫又要求周宁帮忙干活,明目张胆的偷懒,回屋里睡觉了。周老婆子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这样个娇小姐养在她们家,多个人就多张嘴。这年头粮食精贵,她晚上要跟媳妇说清楚不能留外人在自己家吃白饭。
“吃什么白饭,姓周的我告诉你,放你娘的屁。”她揪着自己丈夫的耳朵,手却不肯停下来。
“我家小姐可是付了钱的。房租饭钱早就给了,给钱的时候可是当着你们的面的。收人家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老娘放屁。当初要不是收留我。你以为靠你能养活了一家老小,如今人家落难了。你们落井下石。别给脸,不要不要脸。吃的用的基本靠我,哪来的自信,听你妈的赶人走。”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再言语,老娘是不应该,但她怎么也是自己的娘。 他唯唯诺诺的走了。
“老头子真要赶她走。嗯,我今天可是让老大给他媳妇带话了。”她问自己的老伴。
“嗯,白添一张嘴。浪费吃食,只是当年她家太太对我们家有恩,这才几天赶她走。怕是村里人会说我们,他又和苏老爷家公子相熟。罢了先留先几天,帮忙家里干个活。”
“我话已经传了。怎么办?”话音刚落,周老大来了,坐在一旁头耷拉着,不开口。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这闷葫芦。你怎么不说话呀?”
“说什么我可没脸。”他抬头看了她娘一眼。
“哟,这是在你媳妇那受了气。过来怪我。你有点良心吗?想当年我屎一把尿一把你拉扯大。如今你老了老了这样对你老娘?”
看她娘越扯越远,周老大只好求饶。周老爷子发话,没办成更好,先不赶她走。明天跟她把她分得地要过来,一个姑娘家哪里懂的操持庄稼,说不定嫌泥巴糊手,这土地以后种着种着就归他了。
夜晚周宁对着煤油灯,正在研究周妈白天买回来的农书。周妈担心煤油灯伤她眼睛,用剪刀把灯芯剪了剪,烛光照的周宁一张小脸艳丽极了。“我的小姐,你对庄稼活这般用心,白天跟着我下地,夜里还看这啥农书,不知道还以为你考田间状元。我可没听说,哪个老农种地之前学看书的,他们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