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管家门外说:“老爷,王老板派下属来给你送船票”。
“快请”他立马下榻急促的往外走,心里只想赶快把票拿到手,国军败退,一票难求,有能耐的早已漂洋过海走了。
“周老爷,你托我们老板买的票。一到手行长就派我立马给你送来。他交代你千万给收好了,形势越来越紧,他好不容易淘换出来这四张票。开船时间是十天之后。为了这个费劲心思,城里有多少人等着这金票子”
“难为你跑这一趟,替我谢谢你家老板,定当小心保管,管家带他去吃点茶”他摆摆手,把票紧紧的拿在手里。那是开往南洋的客轮,拿着票他仿佛看到了南洋的遍地黄金,虽然在金陵丢了祖业,他带着儿子定在南洋闯出一番天地。到时衣锦还乡看谁还说他是败家子。何姨娘看的分明:“什么四张,这船票这么贵,为了一个丫头,我们卖的钱全花完了。。。。。。”周老爹吸着大烟,沉浸在淘金梦里,并不搭理她。
周宁收到的就是这封信,父亲说了他的打算。他不认为自己是受到了戏子的诓骗迷上了大烟。他自己自认为运气不好,想着出南洋寻金。应该庆幸的是他想着带上自己一起走。
战火纷飞的日子即将结束,百年屈辱历史终于结束。国家迎来了久违的新生。所有陈旧的,腐朽的,黑暗的,在光明的照耀下荡然无存。他们迫不及待的寻找着新的出路。
周妈看着小姐,不禁叹息。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可怜早早的丧母,多年未回家。身边只有自己这一个老婆子。她望过去周宁低着头露出了一段纤细的脖颈。细腻的白色,宛若上好的瓷器。肤白賽雪,穿着粗布衣衫也难掩其殊丽颜色。不描而黑的眉,水汪汪滴溜圆的眼。未涂口脂却鲜艳欲滴的颜色,蜡黄脸色越发不和谐。她意若无其事的说“周妈,父亲已经决定了要去南洋,他说祖宅已经变卖了,让我在开船之前赶到港口,我可能要离开京都了,周妈你不用跟我一起,回老家吧,柱子哥在等你”。
“天那,这可如何是好,太太临终把你托付给我,小小的人儿,眼看着就要长大了,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我跟你一起走,不然我如何跟太太交代”周妈急着道。太太临终的嘱托历历在目,知道周宁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在这乱世,普通人生存尚且不易,更何况容貌昳丽的弱女子,太太交代紧紧跟着小姐,在有就是用蜡黄的药汁每天给小姐涂手和脚,自从来了京都除了上学,她们在这方小院里紧闭门户,低调的活着。她一定要紧紧守着小姐,跟她一起走。
“我知道柱子哥等你多年,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们母子分离,自小你在我身旁。很是对不起柱子哥,你回乡跟柱子哥团聚,到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她拉着周妈坐着,微笑的劝着。
“他个崽子,投了军队到处跑,虎实的狠不用我操心,这世道男子比女子容易的多。小姐我还要看着你出嫁哩”
“你老可以享亲福了,报上说京都已经解放,军队过了长江,新政府已经成立了,柱子哥肯定要衣锦还乡,在不许你辛苦,我跟着自己的父亲不当紧,更何况还有舅舅他是疼爱我的”。
周妈摇摇头,不肯答应。周宁好一番劝说,说想吃她做的点心,她立马高兴的说到厨房去做。什么回家,她是不愿意的,家里的小子自从投了军已经奔出一番事业,自己帮不上他任何忙,小姐可是最需要她的,不然像现在想吃点心怎么办?她麻利的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这边周宁思索起来,京都肯定是待不下去的。没有了家里经济支助,自己一个人难以顶门立户,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还不如周妈,可以找一些缝补浆洗,修面,做饭的活,越觉得自己无能,西存中学听说也要合并了,原来在西城府右街南侧,和八中合并还要签校。自己高中的恐怕也读不完了,还是先回家乡,去舅舅家在做打算,学校还是可以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