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第一私人医院,VIP病房。
江东流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虚弱地在吸氧。
岑静坐在一旁,一边切苹果,一边抹眼泪。
“行了!别哭了!那个不争气的孽种早就该好好教训一顿!女婿做的没错!”江东流忍不住吼。
“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骨肉,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关看守所,他姐姐怎么那么心狠啊,还说要把他送到监狱里去。我可怜的浩浩怎么能受得了那种地方。”岑静眼眶一红,又要继续哭。
江东流重重叹气,火气窝得难受,“你知道这次那孽种犯下多大的事吗?要不是女婿及时发现,将假货压住没送去药店卖,受害者就不是几个轻微中毒的,是真的会死人!到时候你去跳楼吗?”
岑静哭得更大声,“那怎么办啊。你去劝劝女婿,让他再想想办法。浩浩不能去监狱啊,他还有大好前程,不能就这么毁了!只要女婿肯帮忙,让晚晚做什么都行。”
江东流脸色一黑,忍不住又骂,“慈母多败儿!但凡浩浩有他姐一半懂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药厂亏损多少钱吗?”
“多......少?”岑静紧张地问。
“至少四百万亏损!那些假药必须全部销毁,你自己想想吧!这都是你的好大儿贪便宜干的好事!”
哐当——
岑静手中的苹果和刀都跌落一地,脸色刷得铁青。
“这么多钱,我们亏不起啊。药厂要是破产了,浩浩以后怎么办?”岑静彻底崩溃,忍不住大哭。
江东流脸色凝重,“能救药厂的,只有晚晚。”
“我......我我豁出这张老脸了,我去求她和女婿!”岑静迫不及待站起来。
“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女婿现在是外人,要真是夫妻,他能不管亲小舅子?”江东流面容沉冷,压低嗓音说,“想真正攀上宫家这种家族,最重要的是有个孩子,到时候什么都好说。”
岑静沉默许久,缓缓擦去眼泪。为了儿子,为了江家的药厂,她知道该该怎么做。
“快饭点了,我去给姑娘炖藕汤。”
“多做点,别跟之前的红酒一样,送出去都一年了,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这次一定......放足量。”岑静咬牙,下了狠心。
半个小时后。
江晚岑从拘留所匆匆赶到医院,看着憔悴的父母,内心一阵绞痛,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在父母眼里,江明浩是江家的根,她只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只要江明浩还在拘留所,她就肯定没好日子过。
小时候,江晚岑犯错是会被板尺抽后背的。
哪怕考不到满分,也会被打得伤痕累累。
但是江明浩不一样,他不管闯再大的货,父母也是护着他爱着他。
所以,江晚岑懂事早,她明白想获得父母的爱,就必须要有用,特别是对弟弟有好处。
“晚晚,这次出这么大的事,幸亏有你和女婿!”岑静拉着女儿就是一顿大哭。
“妈,药厂的事情慢慢处理,人没事就好。”江晚岑真心说。
“好孩子,对了,你没吃饭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喝的藕汤,拿回去和女婿一起喝。”
江晚岑眼眶微烫,她忘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喝过妈妈亲自做的藕汤。
人的味蕾比记忆更铭心刻骨。
哪怕她忘了十岁之前的事情,可是藕汤熨帖的香气,总会让她无比心安。
是妈妈的味道。
也是家的味道。
“谢谢妈。你放心,弟弟和药厂的事情,我会全力想办法。”江晚岑郑重承诺。
岑静忍不住抹泪,紧紧握住她的手,“好孩子,我们家全靠你了。记得,汤一定要喝完!这可是妈的心意!”
岑静知道,女儿心里存着的是沈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