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几条巷子里穿行,最终停在一处偏僻后巷,最先赶来的民警已经拉起警戒线,巷子到底幽深难绕,围观群众并不多。
巷子只够两人并行建设也不规律,周边墙皮脱落露出红砖和水泥,每隔七八米就立着一根老旧水泥电杆,小广告、喷漆一层盖着一层,周围一片私搭乱建成风,一步走错就是死胡同。
邵清辉:“确定身份了吗?”
绕过警戒线,立刻有警员上来汇报,“死者叫周红,是迪x酒吧的一个小姐,她租了个房子就住这片。”
宁湘琦一路满鼻子都是馊味,还有酒臭味,各式各样的味道令她很不舒服。
“阿嚏。”宁湘琦揉了揉鼻子,摆手表示没事。
“上午十一点接到的群众报警,这一片是老城区排水不好,尤其夏天白天人少。”
邵清辉站定,“白天人少,意思是晚上有人?”
民警转了半个身,朝南面指,“再往前走几步,有个酒吧,男男女女有的喝多了就……”
被发现的是一具女尸,肢体扭曲仰面躺倒,被鲜血染红的吊带超短裙断了一截,半边胸都袒露在阳光下,而她的双眼被生生挖走只留下两个殷红色的黑洞,苍蝇嗡鸣不停地落在眼眶边缘被带出的碎肉上。
狭窄闷热的巷子两侧墙壁上布满血红色的手印,女人在昭示着自己极端的痛苦与挣扎。
“死者女性,年龄25-3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一点到四点之间,眼球被摘取,从眼眶周围的出血量来看,死者被摘取眼球时很有可能还活着。”
宁湘琦开始现场勘验,声音隔着口罩都能透出专业的镇定。
胖子两条眉毛皱得难舍难分,生生吐出一口气,“真他么畜牲!”
“腰部呈反扭状,左腿弯曲压右腿膝下,应该是面朝下时被嫌疑人拉扯左肩翻过来,使尸体呈仰面状。”
宁湘琦戴着塑胶手套,伸出两根手指虚空点了下死者左肩。
“这里,你们看这里有很明显的塑胶手套纹,说明嫌疑人很可能是戴着这样的手套完成的行凶过程。身上有多处撞击伤、擦伤,说明她生前很有可能与凶手进行了搏斗,真正的致命伤是在头部,怀疑是撞击导致的颅脑损伤,得回局里做进一步确认。”
众人的视线同时转移到一旁的电线杆上,已经暗红的血块顺着破旧的水泥以黏腻滑落的姿态凝结。
宁湘琦做完现场勘验,小李和民警就分批将现场证物送回市局做进一步检验。
邵清辉正在跟胖子说话,“周围留下不少脚印,大致也就两组,死者和凶手,看这个。”
邵清辉用手比划一下长度,“41号鞋。”
“跟案卷里的是同一个人。”
宁湘琦撤下手套,来之前邵清辉已经给她看过另外四起案件,同样都是被害人被摘取眼球,一死三伤,今天这个是第五起。
“前四起案件受害人都被药物迷晕,现场非常干净,只留下相同的脚印。”
连环伤害案变连环杀人案。
邵清辉:“小赵你留下协助民警走访排查周边小区,问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其他人,跟我回队里,开会。”
三个小时后,市刑侦大队会议室。
宁湘琦坐在会议桌右侧,绕着会议桌外围了两圈警员,目光都集中在最里面的邵清辉身上。
他的身后摆着一块画满关系图的白板,沉思片刻他直入主题道,“目前有两位死者,三位伤者。”
“第一位受害人,名叫顾颖,女性,一位舞蹈老师,有私人的舞蹈教室,年龄28岁,案发在十个月前被发现昏迷在单元楼下,双眼眼球被摘除,醒来后失去了当时的记忆。”
“经过法医的鉴定,凶手使用的药物是特制的,精神致幻极容易造成失忆,但这种药物有个特点,药效至少需要20-30分钟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