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流走,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搀着雨水形成粉色的血水,染粉了半只衣袖。
忽然,树根旁的有光闪过,他凝眸望去,捡起稳稳扎在树根上的两只金银发簪,一支银色蝴蝶,还有一支金色的素簪,他脑海中闪过今日她戴着这两只发簪在场中舞剑的身影,也如这银色蝴蝶一般,翩翩入眼。
一种突如其来的念头占据他的心绪,他必须找到她,拿下她,让她日日为他起舞,待他腻了,烦了,他再将她狠狠蹂躏,将骄傲又自信的她毁掉!
余光中,瞥见树干上她留下的圆形印记。
他提起灯笼,在泥流中迈步,直觉告诉他,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女人,就在前面!
风从安拉着风轻玄,在水流树干和黑夜中穿梭,哗哗的噪音中掺着呼唤,她竖起耳朵,有人在喊她!
“姐姐,有人喊你。”风轻玄也听到了。
纵使被噪音干扰,也能听到富有磁性的声线,带着怨愤。风从安甚至觉得,她再不回答,这个喊她的人就要掘地三尺找她了!
“我在这儿!”
风从安在黑夜中挥手,已经忘了自己的挥手根本不会有人看见。
她和弟弟稳稳靠着树干,朝声源处望去!
“风从安!”又是一声带着愤音的呼喊,子桑炎脚步不停!
“我在这儿!”
他终于听清雨中那声回音,嘹亮又兴奋,灵动到他的心也跟着颤动。
“在这儿!”
他身躯挺拔,提着灯笼,循声走去。
漆黑的雨夜中,亮起光点,风从安手放在额头,挡住流向眼睛的雨水,期待地望着光亮越来越近。
“在这儿!”唯恐他看不到她,她又喊了一声。
子桑炎终于发现,站在榆树下,靠着树干,美眸明亮闪光的风从安,早上还干净整洁的青色衣裙,已经被泥水染成脏黄色,就连脸上都是脏脏的泥水,头发湿散,像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女乞丐。
他深邃的眼眸闪过兴奋,她还活着,他真的可以从老天手里救下她!
风从安站在原地,呆呆望着伟岸的身影在雨中浑身是光,朝她走来,脚步急切。
而那张满是雨水的脸,让她心漏掉一拍。
居然是他,山庄里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愧疚的人。
就算湿发凌乱,就算衣衫透湿,那张雨水挂满的脸,深深刻在她心中,眉眼深邃,薄唇绯红,刀削般下颚滴落的水,落在她心田,种下一颗兰花种子。
大大的手掌在灯笼前伸向她:“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