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公子果然人中龙凤,舞个剑也这么有气势。”
“没想到子桑公子竟为我等舞剑,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的确,子桑家在京都的名望极重,他爹是三品尚书,他又是年纪轻轻的五品鸿胪寺少卿,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们,轻易不会碰到,更别说亲眼瞧见他舞剑。
“子桑公子果然厉害。”风从安跟着一起夸赞,丝毫不将他的无礼行为放在心上。
子桑炎对她们的夸奖不以为意,独自回到座位喝茶。
她们也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抚琴画画。
快到中午时,一队出去打猎的人都回来了,收获颇丰,除了山里的野鸡兔子以外,还有罕见的狼和狐狸。
风从安瞧着他们提回来血淋淋的尸体,心里可惜。
这里没有孜然辣椒,不能拿去烧烤,真是可惜了。
她从队伍中,找到弟弟的身影,风轻玄一见到她,便咧嘴傻笑:“姐姐,你瞧,我给你弄了只兔子。”
他手中,是一只雪白的大兔子,眼瞳朱红,一双毛茸茸的长耳朵被提溜着,乖巧可爱。
风从安笑着接兔子入怀,沉甸甸的,看来是林里食物丰盛,连兔子都能吃这么肥。
旁边跟风轻玄一起出去的,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还从没见过这种人,喊他出来打猎,他非要活捉兔子。
这兔子拿去做鲜锅兔不香吗?
乖巧的兔子在风从安怀里待了一会儿就闹腾起来,两条后腿蹬着她胳膊,溜出怀里逃跑。
跑得太快,她来不及捉回去,只好作罢,拦住要追过去的风轻玄:“跑了便跑了,小兔子喜欢自由。”
言毕,一支冷箭破空而出去,稳稳地射穿欢脱逃跑的兔子,鲜血染红兔子白色毛发,当即殒命在林中!
风从安回头,不羁山大少爷任朝手持弓箭,洋洋得意:“让我射中了,还不快谢谢我!”
“我姐姐都说了要放它走,你没听到吗?!”风轻玄难受于自己亲手捉来的兔子,死在别人箭下,他冲到任朝身前,将弓箭夺走丢地!
惊得众人目光齐齐聚集于此。
“在我们不羁山,可从来没有放猎物走的习俗!”任朝冷哼一声,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大度,不计较他的无礼。
“好样的。”风从安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拉着还想上去理论的弟弟,走向一边。
“姐姐,那是我好不容易捉来的兔子,他给我杀了!”风轻玄甩开她手,急了,那只兔子若是逃走还好,如今死在任朝手里,他愤愤不平!
一个小兔子而已,死在任朝手里,难不成还要一命抵一命?
风从安只想稳住他情绪,任朝是不羁山年轻一辈功夫不错的,若是两人因此争吵出手,沾不到便宜不说,这件事若传回京城,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你若喜欢,我改日送你一……”风从安忽然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破皮,衣袖上沾染的灰土,就连结实的锦缎布料都挂破了几个洞:“你这一上午,只顾着抓这只兔子?”
“我追了它好几里,差点回不来,幸好陆哥哥循着踪迹找到我。”他憋愤道:“那个混蛋,竟杀了我的兔子!”
“混蛋!”风从安一想到弟弟花了一上午给她捉的小兔子死在任朝手里,方才打算宽慰他的理智不复存在。
她气势汹汹回到人堆里,拦下提溜兔子尸体,朝山庄而回的任朝:“这兔子可是他捉的,任朝,你杀了这只兔子,向他道歉!”
任朝见这两姐弟去而复返,讥讽道:“你们是抽了什么风?一只兔子而已,这山上多得是,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捉一只回来?”
“那你便捉一只回来!”风轻玄拦下任朝的去路,冷硬道。
“你想得倒美,以为人人同你这般无聊。”任朝像是瞧傻子一般瞧他,手里的兔子尸体血未流干,一滴滴深红的血滴在地面,凝成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