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有人躺在李冉婷房中!
没等她下手将人擒拿,反手却被人锁喉!
房内灯光瞬时亮起,耳边是男人警惕又磁性的怒音:“放肆!”
喉咙被紧紧锁住,她只感觉气血上涌,将要窒息!
她心一横,抽出袖中匕首,狠狠在男人胳膊上刺去!
很快,她重获自由,瞪着眼睛与对面男子对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只见子桑炎眉眼锋利,衣衫半露,从她这个视角能清晰地看到他结实有型的腹肌,胳膊处被她匕首划破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真没想到,瞧上去一表人才的子桑公子,竟是半夜偷爬女子床头的登徒浪子!”风从安拿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血迹。
这动作落入子桑炎眼中,勾起他上一世的回忆。
那日大婚,也是这样风清月朗的夜里,也是这样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也是这个女人,对他讽刺挖苦。
胸口处隐隐钝痛,仿佛回到上一世的婚夜,屈辱和折磨让他眼里的恨意遮掩不住。
他目光凛冽地盯着身前娇小的女人,只穿了一件小吊带,较好的身姿显露在眼前,香肩裸露,臂如白藕:“穿成这样,是来勾引我的么?”
风从安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毛毛的,在她心里,子桑炎只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倒霉蛋,没想到能说出勾引这个词。
她放下匕首,穿上外衫:“幸好你今日遇到的是我,若是别家小姐,你的名声可就没了。”
她顺手拿起床上他的外衫,抛过去:“穿好衣服赶紧走,别被人发现了,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由于原主上一世所做之事,导致她每次见到他都有或多或少的愧疚,她愿意放他一马。
“名声?”子桑炎攥着手中衣衫,倒是有些好笑,居然有人会在意他的名声:“风姑娘是否该想着自己名声?半夜溜进我房中,投怀送抱,看来在你心中,名声这两字不足为重吧。”
她眸光一滞,反应过来:“我走错房间了?”
他举起手上的手臂,小臂的紧实肌肉在灯火下格外纹理清晰,伤口渗出的鲜红血液随着扬起的手臂,缓缓向下流,看上去触目惊心。
“敢问在下如何得罪风姑娘,深夜行刺?”
一时之间,风从安满心懊悔,她顺手扯下外衫布条,便要走过去给他止血:“对不起,我以为这是李冉婷房间……”
子桑炎后退一步,同她保持距离,尽力掩饰眼眸中的厌恶:“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我自处理。”
冰冷又疏离的声音让风从安更是心虚,她摸了摸衣服,从口袋中掏出一药瓶:“这是我花伯的金疮药,你拿去用。”
花伯的药从来不流于市场,纵使是一瓶小小的金疮药,在外面也难求。
她弯腰深鞠躬道歉,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子桑炎盯着案上摆放的金疮药和布条,眼眸里是深深的厌恶,转手便丢进角落。
虚伪又自私的女人!
风从安坐在院中,一夜未睡,因为她唯恐找到的下一间房里有人,再次上演爬床大战。
靠着台阶,仰躺着看天上浮云来去,月入东山,破晓的第一道光露出时,风从安起身抖擞精神。
山上冷飕飕的,再坐下去,寒气入体更甚。
“哎,你怎么起这么早?”陆溪言推开房门,便见到站在院中的风从安,同样精神焕发,桃花眼大而有神,朱唇丰润清冷,双手环胸站在院中,也不知在等待什么。
忽然,他发现风从安的上衫少了一块布料。他眼眸闪动,当做没瞧见。
“我谢谢你带我来避暑哦。”风从安的声音多了一丝沧桑和怨气。
“准备准备,去膳堂用膳了。”他轻松回道。
右边的房门应声而开,两人忍不住回头,门口处,站着一病态公子,面如冠玉,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