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干闻声撩开车帘,见她不成器的弟弟,练功服还没来得及换,跑得满头大汗赶过来。
“姐姐,我也要去!”
“去什么去?赶紧回去!”
风轻玄只当没听到,一个利落翻身上车,马车里瞬间拥挤。
往石跃旁边一挤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可以走了。”
“你一个小孩子,去干什么?”陆溪言有些憋屈,带上一个石跃已经够容忍了,竟然还买一送二。
“你们陆家可没什么好人,我去保护我姐姐。”风轻玄展示手里握着的佩剑,威慑陆溪言。
陆溪言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让马夫驾车出城。
路过富春楼的时候,石跃忽然喊停。
沉默的三人齐齐看向他,在灼热的目光下,他不好意思道:“你们先走,我带上玉儿坐另一辆马车跟上。”
风从安无奈扶额,果然不靠谱,十伯伯在富春楼养了个妓子,把人当宝贝一样,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马车行驶途中,陆溪言的眼睛就没从风从安脸上移开过,偶尔拿出一把后背镶嵌宝石的手镜自照,大言不惭道:“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冷不丁冒出这句话,风从安有些懵:“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像神仙啊。”他看着镜中自己,颇为满意。
坐在马车左侧吃葡萄的风轻玄差点没把籽吐他脸上:“神仙哪有你这么黑的?”
“噗!”风从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五官长得的确不错,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就是肤色比正常人黑了些,呈小麦黄色,但看上去还是贵气难掩,反倒让他多了几分英气。
“本公子长得黑是因为日日在军营练枪,你们且等着罢,到了冬天,我便白回来了,闪瞎你们的眼。”
风从安尬笑,转头瞧车窗外的景色。
马车驶出城门已到了午时,便在城外树荫下乘凉,官道旁的树林边停了五六辆马车,都是准备上隐陇山庄避暑的小姐公子的。
见到他们马车停下,一女子热情招手,示意她们过去:“陆公子,快来一起用膳,我们带了不少吃食。”
风从安匆匆扫了一眼,树林中空旷的草地上,铺着锦缎布匹,上面摆放了几个大食盒,水果糕点和菜品满满当当地摆放着。
边缘围着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姑娘公子,看着都头疼。
“安安,你肯定也饿了,过去吃点。”陆溪言拉着她胳膊,便要过去。
风从安皱眉,轻轻扯开胳膊:“我现在不饿,你过去吧。”
瞧了眼旁边眼馋的弟弟:“你跟他一起过去。”
她找了处阴凉又不吵闹的树旁,靠着树打量四周,却在官道左边,发现了同样孤单的身影。
许是天热,没穿他最爱的袍子,反而穿了身白色纱制薄衫,腰间悬着的白虎羊脂玉佩看上去舒服极了。
轻风扬起纱衣,飘飘欲仙。
仅是侧影,风从安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当那侧的目光移过来时,她瞬间转移目光。
脚步声愈来愈近,清润的嗓音自头顶响起:“真巧,又见到风姑娘了。”
“那日瞧见子桑公子一身官袍,想来新官上任,还有时间出来避暑。”她不愿仰头看他。
“鸿胪寺公务事少,若是被公事束缚,那这个官当着有何意义。”他轻笑道。
“坐吧。”风从安示意他坐下,旁边站着人,她总觉得拘谨。
她对子桑炎没有什么排斥,许是因为原主有负于他,还有些愧疚。
树多的地方就是比城中凉快,她坐在地上,竟一点也不出汗。
子桑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些官场上的事情,讲到她感兴趣的地方,还会回上两句。
“今日来的公子小姐,除了几个御史尚书的子女,还有些是暮东门和不羁山的少爷千金。”
听到这句话,风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