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眉梢轻挑,微凝了下后,抬手。
身侧的影一立刻会意,立刻将那用白布,层层包裹封存后的一扭头发,递至凌兮月手中,影一经常跟在凌兮月身边,他对她的心思命令,自然比贺飞这些理解得通透。
她一个手势下来,他便能知晓个七八。
“你说这个么?”凌兮月摆摆手中的布袋。
纳兰雪衣淡淡一眼,语气微有缓和,“你最好将它留下。”
眼前的男子,矜贵出尘,似幽山雪莲,殿堂神祗,高冷得让人无法触及。
“大胆,座下何人,报上名来,竟然对皇后娘娘无礼。”贺飞自是看不过有人无视凌兮月,即便对方瞧着像什么名门世家,或深藏不露之绝顶高手。
凌兮月却不甚在意,淡笑着抬手,示意贺飞退下。
清凉促狭的眸,对上那淡漠无波的眼,四眸相对,暗流涌动。
“是吗?”凌兮月回应,此时更越发有了兴趣,之前只有七八分的推测,听得那话,基本已肯定下来。
她笑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东西是什么,又是出自何人之手,但它害我天临百姓死伤无数,这位公子若想带走它,是否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莫名
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又想要她费尽心思找到的东西……
她总不能什么都没弄懂,就直接拱手相让吧?
男子身后小厮抬了下头,看向自家主子。
纳兰雪衣蹙眉,漠然一语,“事关重大,请恕在下无法相告。”
冰冷的话语,就如他冰冷的人,这带着谦语的话听着,都实在没那么友好。
“那么,也恕本宫无法将这东西拱手让出。”凌兮月顺势往怀中一揣,口气急转而下,“公子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郡守府找本宫吧。”
纳兰雪衣表情冷漠依旧,但那墨瞳之中,却闪烁出些许凉意。
“本宫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凌兮月勒紧缰绳一甩,骏马一声嘶鸣扭头。
“啪——”
破鞭脆响,烈马撒蹄而去。
阵阵铁蹄踏响,将士骑兵离开,大街之上尘屑滚滚。
“公子,你就这样让她带着那东西,走了啊?”凌兮月的队伍消失在街尾时,纳兰雪衣身边的小厮,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口气更是有些急促。
纳兰雪衣冷冷回眸,扫过去。
小厮立刻垂下头,嗓音变得有些委屈,“我只是担心公子你,千里迢迢来这一趟,
若是带不回东西,公子如何向女王阁下和其他族老交代?”
他瓮声瓮气,“这么些虾兵蟹将,哪是公子你的对手,她不肯给,你直接抢过来不就是了?这些人又懂什么厉害性,何须向他们交代清楚。”
还有一点就是,这不像是公子的作风。
许久,才听得纳兰雪衣一声轻叹,微不可闻,“小北,那个女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看就没什么不一样,也就生得尤为漂亮了点,这些个中州女子,都是狐假虎威的主,什么皇后,纸老虎而已,就仗着背后有一群兵将相护,离开了这些你试试。”小北甩手,不以为意。
说白了不就是个丫头片子,没了皇后身份,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不过公子倒是鲜少对一个女子正眼相看,更别说……仿佛还有些许顾忌。
纳兰雪衣樱唇轻抿,不再开口,眸光盯着凌兮月消失的位置,漠然似清风拂雪。
秋枫落叶,满城萧索。
另一侧,离这方院落不远处的阁楼。
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话语之中明显有几分仓皇之音,“少主子,纳兰雪衣出现在了青城!”
“什么?”
皇甫浅语蹭一下,便从座
椅上立了起来。
旁边桌几上的杯子,都被她一下带落,骤然碎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