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位身形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正随意地坐在主位上,休闲地品着清茶。
此人看似慈眉善目,让人看不到与他身份匹配的威严,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是深不可测,正是紫凌殿仅有的两位副殿主之中的上官副殿主,名曰上官儒熵。
下方的客座上坐着一位年纪比他稍为年轻的男子,乃是凌渊阁的主事之一严嵩,平时核实外门弟子身份的事宜都由他负责。
“他的身份查清楚了?”上官儒熵随意地放下手中茶杯,淡淡地开口问道。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是费点脚力罢了。”严主事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这一趟路途遥远,严师弟辛苦了,说说吧。”上官儒熵继续说道。
“此子曾经确实是东域火云宗的弟子,而火云宗也确实是在数年前被妖族所灭,如今只剩下一片长满野草的废墟。”严主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一个小宗门怎么会被妖族给盯上?”上官儒熵有些难以理解。
“据说和一门妖族秘术有关。”严主事边喝茶边回道。
“妖族秘术?”上官儒熵面色一怔。
“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此事的前因后果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彻底了解清楚。”严主事不紧不慢地回道。
“既然事关妖族,师弟务必细查。”上官儒熵说完再次端起了茶杯。
“师兄放心好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严主事漫不经心地回道。
“小小的离灵境弟子竟能从一头大妖的手中逃脱,说起来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上官儒熵细想之下,顿觉此事的不同寻常。
要知道大妖的实力不下于七重境修为的人族武者,叶于城与之相比如同蝼蚁般弱小。
“师兄怀疑什么?”严主事愣了愣问道。
“东域与我们北域云霄城相隔万里之遥,途中全是荒无人烟的深山大泽妖兽纵横,他不辞辛苦跑来北域,途中又碰巧与怜儿不期而遇,落入妖气弥漫的葬魂谷非但完好无损还救下怜儿,此事会不会有些蹊跷?”上官儒熵认真地说道。
此前,他已从上官芷怜的口中了解到那天晚上所发生之事的经过。
“师兄怀疑他被妖族暗中施了手脚,与怜儿相遇也是妖族的阴谋,目的是为了潜入我宗?”严主事反问道。
“妖族的手段向来神鬼莫测,让人防不胜防,我们不得不小心为上。”上官儒熵心有体会地沉声道。
“师兄多虑了,他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绝不像受妖族所控制。再说,他通过了鉴魂镜的测验,应当不会有问题。”严主事肯定地回应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亲自见见他。”上官儒熵大有深意地说道。
“说起来此子也是可怜之人,年纪轻轻便惨遭灭门之祸,宗门被灭后历尽艰辛来到云霄城投靠故人,不料故人又被仇家找上门而遭受无妄之灾,当初若不是怜儿及时出手相救,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严主事轻叹道。
来此之前,严主事在云霄城夏侯家族的协助下,对叶于城在云霄城发生的事情早已调查清楚。
“依你之言,他的遭遇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了解到叶于城的遭遇,上官儒熵开始有些同情叶于城。
“师兄是指易殿主?”严主事立马反应过来。
“不错,易殿主年少时的经历与他极为相似,同样是被屠戮满门,受仇恨所束缚。”上官儒熵凝声说道。
“师兄这是看上了此子的潜力?”严主事微眯着眼道。
“心怀仇恨之人渴望得到复仇的力量,其心性往往比常人更加坚定,所以修炼会比寻常弟子更加刻苦,易殿主年轻时便是如此,以至于同龄弟子只能望其项背。”上官儒熵继续道。
“话虽如此,但这也只是在境界不高的时候占有优势,修为越往后越考验心性,如果日后不能从仇恨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