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商业是必须要流动的。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一方赚钱,其他人为什么要坚持给他送钱呢?”
“那我就不明白了,本土也有省份没有什么特产,那他们的商业是怎么存在的?”
“因为那些省份至少有粮食。”
“东山州也有粮食,而且产量很高。”
“可东山州的粮食运不出去呀。”
杨长白有些不服,正想吐槽“怎么运不出去,用南洋级一次能运那么多”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宋应星让他们在看海事局往年的奏折学习东山州海事局事务时,的的确确从未看见过东山州有往本土大规模运送粮食的船队。
既然东山州的粮食产量很高,没道理不卖到本土去呀。
“杨大人,原因很简单。”刘一峰看出来了杨长白在思考这个问题:“东山州主产粮区是藟山城,藟山城距离扶桑的江户都太远了,更别说中原了。”
“这让人绝望的距离,多少粮食在路上会受潮毁坏?即便粮食没有坏,这一路的路费都是成本,都要折算进粮价中,等粮食到了中原,卖给谁?”
杨长白就算不清楚中原粮价几何,也知道东山州的粮食卖到本土后的价格,绝对是本土百姓无法承受的。况且一路的损耗也是要折算进粮价的,他坐南洋级过来时已经体会过那几个月的航行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初到藟山城时,老师就感叹过东山州是真的穷,明明在他看来藟山城外处处良田的。
想到这里,杨长白已经开始没有太多不服了,语气略带请教意味的问到:“安南都护府的粮食是如何卖到中原的?”
“安南都护府的主产粮区几乎都距离海边不远,就算在内陆的中南半岛也水网发达。我听闻安南都护府最南端城市雅加达到广州也不过20天左右,距离两广更近的主产粮区能保证粮食新鲜的时候把粮食送到两广,甚至继续北上到闽地,到顺天府。”
杨长白听的目瞪口呆的,他是真不知道刘一峰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脑海中完全没有安南都护府和中原之间的地图概念。
古代地图一直是战略资源,更别说相当多的地图并不准确了。杨长白的身世让他足以看过中原和安南都护府的地图,但那失真的比例让他不清楚两地到底距离有多远。所以刘一峰说的这些他只能听着,不能反驳也不能附和。
就像一个黑龙江人给一个广西人讲黑龙江省的地级市,这个广西人能在不去查的前提下知道齐齐哈尔市,知道大庆市,知道牡丹江市就已经算知道的多的人了。
刘一峰说话时的表情太正常太随和,杨长白就只能相信了。并又双叒叕一次感叹自己这个将门官宦世家出身的人,居然还比一个民间食府帮厨出身的孤儿还少。
“先不说这个了,那为什么东山州有了你提出来的新货币,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首先,新货币能从私自淘金者手中兑换金子这点,杨大人没异议吧?”
杨长白点了点头,这点不需要刘一峰解释,他自己就看懂了的。
“那么我举个例子:杨大人你是本土的一个大商行老板,我是你的一个掌柜,你听说东山州了,觉得东山州未来值得期待,便派我过去开店。”
“我去了两年,这两年时间第一年要筹办开店事宜,全年没有赚钱,花的是你的钱。第二年我开店,却没什么生意,店面的运作需要钱,我只能找你要。”
“现在是第三年了,我依然没有生意,本土这边其他掌柜看不下去了,觉得我在浪费老板你的钱,开始劝你关掉我在东山州的店。你也觉得持续投资太亏,于是减少了给我的钱。现况就变成了我本身没有积蓄,你给我的钱只能维持生计更本做不了生意,恶性循环开始了。”
“而这时候我以本部和你的名义找别人借钱,靠着这些借的钱我在东山州的生意能做起来了,再用利润还了借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