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呀,现在才卯辰一刻!”
张掌柜披着厚厚的皮草,进入房间后毫不客气的骂道:“大清早的,你不去抱着你的瘦马睡觉,这时候来干嘛?”
张掌柜头发凌乱,眼皮耷拉,自己看还能看见在打摆子,那是冷的,明显是从热被窝中拉出来还没睡醒的样子。
而被他骂的人正是刘老板,他到是整理的干净利落,可见他起床的时间更早。
“老张,我昨天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有这个。”
刘老板把冯硕留给他的那把簧轮铳放在了桌上。
“簧轮铳!?”
张掌柜的瞌睡不翼而飞,拿起来仔细看了下后,更震惊了:“还是制式的,不是弗朗机人的,你哪里搞到的?”
刘老板把昨天的事说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已经洗漱完精神抖擞和刘老板喝着粥吃着花卷的张掌柜再次拿起那把簧轮铳,说道:“最近一批到东山州的火铳中是有簧轮铳的,不过你也知道,那船在流鬼州暴露被海事局没收了。”
“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昨天没有去见那批人真正老板的原因。”刘掌柜一边拿回了那把簧轮铳指着木柄上的一个刮花处说道:“我听说那批簧轮铳是登州府府库的军备,你看这里,这个被刮花的地方像不像一个‘登’字。”
张掌柜看了眼后,说道:“不一定,除了安南,北庭,东山州和南北直隶,中原军备上的刻字都是一个字的。”
“不,我还是觉得就是登州府的那批。你想,这会不会是东山州海事局在调查,在看是谁购买了这批火铳。又或者海事局需要个人出来顶缸,所以故意下饵,管谁咬饵最后都会成为这批火铳的原来买家。”
张掌柜还真没办法否认,他说道:“那你昨天干嘛要收下这把火铳?”
“我当时没想到呀,你也知道我在黑市那边根本没买到火铳,结果就有人主动来找我了,还拿出来的簧轮铳,我整个人都陷入惊喜和震惊中的。对方又一点底细都不肯透露,反过来邀请我,我本来都要过去了,我的手下拦住了我,说出了这可能是陷阱的猜想。然后我思考了一晚上才发现这很可能是海事局在布局呀。”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张掌柜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拉下水了,狠狠的瞪了刘老板一眼。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如果不是海事局,那还好,我到时候摆下宴席好好向对方道歉就是了。就怕是海事局,我该怎么办?我想买火铳的事暴露了不说,海事局还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我就是登州府那批火铳的原买家了,甚至已经内定我就是原买家准备收网了!”
“那你还来找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刘老板已经伏尸于张掌柜面前了。
“樕山城有能力的人我只认识你呀,张兄,看在老乡的份上,拉弟弟一把呀。”
张掌柜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没办法,但我知道谁有办法。”
“谁?”
“你是不是还欠孙二爷一顿饭?”
“对,本来是定在今天的。”
“那简单了,你把那个王老板在孙二爷的宴席上邀请过来。”
刘老板愣了下,然后眼睛亮了。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孙二爷作为樕山城的元老之一,虽然不是官面上的人,但他是海事局的白手套。而且孙二爷和因纽特人的关系非常好,也是海事局联系因纽特人的纽带之一。
自己只要把原委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那个王老板真是海事局的人,有孙二爷替自己解释,自己再花点钱消灾,想必海事局是会放过自己的。
如果对方不是的话,孙二爷出面帮自己镇场子,那个王老板的底细估计也藏不住了,那到时候自己买下那批火铳也是完全可以的。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可真的是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