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景有些话就憋不住了,她问他:“刘姨娘的死,你当真没有一点怀疑过吗?”
他丝毫没有一点意外,手上动作不停,从梳妆台找到床底,“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在不是找凶手的时候。”
沈慈越发看不懂他了,但是作为一个与他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她能理解柳明修的做法。
他向来谨慎。
她微微侧过脸,柳明修也正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走吧,伞在院子的莲花缸里。”
外头大雪纷飞,不一会就打湿了二人的发丝,柳明修抬手将沈慈圈在自己怀里,伞面朝她斜了大半,沈慈抬眼看他,虽然头发衣服都被打湿,却并无狼狈之色,反倒是一副刚沐浴完出来神清气爽的感觉。
出了观荷园没多远,柳明修只觉得胸中一阵闷痛,握伞的手骤然抖了一下,将伞面上的积雪抖落到了沈慈头上,沈慈察觉到不对劲,那只圈着自己的手越发没有力气,甚至柳明修有将自己全部压在她肩头的趋势,沈慈一想,这才回过味来,今日是正月十五,恰巧是月半。
他上回毒法就是这个时辰。
“柳明修,你还好吗?坚持下,马上就到了。”
沈慈咬着牙,一把拂开他手里的伞,伸手就搂住他的腰,半抱着将人往云水阁带。
这人平日里看起来精瘦的,没想到又高又沉,才走了没一会,沈慈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出了一身汗。
柳明修肉眼可见的痛苦,他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水,脸颊滚烫,微弱的灯光下都能瞧见严重泛红,四肢也不受控制地颤抖。
跟上回的症状一模一样,沈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柳明修,坚持下,马上到了。”她抬眼,已经能瞧见云水阁的灯火。
“啊!”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往前栽去,加上柳明修的重量,这一摔简直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摔碎了一般,她疼地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吐掉嘴里的雪,这才发现柳明修已经痛地晕了过去,可自始至终她都没听到柳明修哼一声。
“柳明修,坚持下,快到了。”
沈慈只觉得全身都痛,她方才额头嗑到了很硬的东西,然后就有一股热流顺着脸颊往下淌,可是她腾不出手来,硬生生地将柳明修又重新抱了起来。
刚走两步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朝这边跑来,她顾不得多想,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