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若跟了上去,她要瞧瞧,这男子到底会不会救他娘子,是从长计议的另有谋划,还是真的只是借此事去拿一个可有可无的令牌。
许必安行过两条街道,挑了个街边小摊。
“老板,来三碗热汤!五块馍!”许必安落座。
“年轻小伙就是胃口好啊。”一旁的老书生喝下最后一口热汤,咽下嘴里的馍。
街边小摊,做的便是底层人的生意。但凡有点钱财的人,早餐会去茶馆吃个早点,中午和晚上,不上酒楼,那也是下个馆子,吃的必然要有点讲究和排面的。
而路边的小摊,价格实惠,耐饿顶饱。一般都是弄点骨头和牛羊猪鸡鸭的边角料,熬上一晚上,面上厚呼呼的油飘着,再撕几个粗粮烤出来的馍,一碗汤两个馍,就能顶上一整天,像什么车夫,苦力,大早上来上一碗汤两个馍,再揣上几个,一天都饱了,不过晚上是不会过来吃的。卖的好的中午就卖完了一大锅汤,两箩筐馍,卖的不好的,到晚上也是只剩下点底汤,都是渣,现在就是中午了,箩筐里的馍也没几个了,热汤也快见底了。
“不是胃口好,刚打了一架,早上又没吃东西,晚些还要去搬东西呢,”许必安吃馍相当快,手上功夫从馍上就看的出来。
别人都是掰,许必安直接捏,几个呼吸后那厚实的馍就碎了,当即就狼吞虎咽起来。
老书生见状,不由得也胃口大开,又要了一碗汤一个馍慢慢掰起来。
“诶,你刚刚打了一架,为啥打架啊,”老者问道。
“没多大事儿,我娘们跟别人跑了,我过去表示一下,总不能一声不吭吧。”许必安含糊不清的回答。
“也对,男人嘛,总得要个脸面,你这棍子不错,挺好看的。”
许必安嘿嘿一笑,并未理会。
老书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那儿有一少女正愤懑离去。
“探花郎,探花棍,世人只知道天下第一的状元,却不知道天下第三的探花!”老书生赞叹不已。
许必安闻言,吃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但又随即大吃大喝起来。
“老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劳工,做些苦力活。”
“谬赞个屁啊,还谦虚呢。”老书生咕噜咕噜咽下一大口,笑骂道,“你探花郎大闹青云阁,振州商会的镖头都奈何不了你,今日之后,探花棍必然名扬天下啊。”
许必安摇了摇头,“名扬天下不是我所想,也不一定,这也不是我目标。”
“哦?你的目标,该不会真的是为了天刀派吧。”
“没错,我为了天刀派,才去的青云阁,才讨要的习武令。”许必安点了点头。
老书生不禁摇头苦笑,“是小老儿惭愧了。”
许必安已然吃下一碗汤,两个馍,开始扒拉下一碗了。
老书生却停下了动作,那筷子不断扒拉着汤,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些什么。
等到许必安吃到最后一碗汤,老书生说道。
“许必安,年少时家中穷困,老爹宰了家里年迈的老牛裹腹,犯了南明律法,虽然救活了你和你爷爷,却没能免得了牢狱之灾,死在了大牢里,而后拜周通为师,习武二十载有余,半年前娶妻。”
“许必安,天刀派畜牧牛羊,解开了耕牛令,对你师父而言,对你而言,对这个时代而言,都是莫大的功劳和恩情,天刀派被灭,你为天下苍生抱不平,老夫敬佩!”
“不过,你可知天刀派为何被灭?!”老者轻声问道。
施衣济民,国泰民安。
许必安脑海浮现周通常说的话。
周通也是个脚夫,终日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又习武,那点微薄的酬劳,能养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但师父还是养活了很多很多像他这样的穷苦人家。
穷文富武,在师父年迈之际,他曾问过师父:值得吗?劳碌一生,一点福都没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