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站在一丈开外都听得清楚。
蒋氏等人的脸色涨得通红。她们是过来人,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秦氏的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下一刻对趴在窗口的丫环怒喝道:“你们在听什么!”
几个丫环听得起劲,秦氏几人何时出现的,她们根本就没留意到。
冷不丁被秦氏这么一吼,几人差点儿吓丢魂,连忙低眉垂眼地站好。
这会儿众人站在门口,房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一清二楚,让人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客人里许多未出阁的女子已经羞红了脸,捂着耳朵不知所措。
秦氏偷看了一眼蒋氏等人更加难看的脸色,装腔作势地质问:“何人在里面?”
一个丫环欲言又止,最终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秦氏看到这丫环闪烁其词,当下就更加认定里面之人是谢芊葇了。
她内心狂喜,面上却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瞪着眼,气愤道:“哪个女子大白天便行这等苟且之事,真是不知廉耻!”
蒋氏淬了一口,满是鄙夷道:“今日可是乐安县主乔迁之喜,哪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在大煞风景!真是可恶!”
尤氏跟着唾弃道:“青天白日,伤风败俗啊!”
“咦,听起来好像是乐安县主的声音。”
芸姨娘适时地开口,将雷火引到了谢芊葇的身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犹如炸开了锅。
“不可能吧!乐安县主怎会如此不自重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乐安县主。”
谢老太君皱眉道:“老身不相信我的孙女会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会不会搞错了?”
秦氏故作叹息,继而语气沉重道:“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儿竟会如此胡闹。虽然她身份尊贵,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做出如此污秽之事,我这做母亲的也不能姑息养奸。”
柳若男这时站出来打抱不平道:“现在都没确定里面的人就是乐安县主,你们就着急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我怎么觉得你们巴不得乐安县主出事呢!”
“对啊,我可没见过口口声声喊着一家人,结果又把脏水往乐安县主身上泼的亲人。”梅妤烟这时也忍不住仗义执言道。
众人闻言,顿时回过味儿来。
今日来此做客的贵妇名媛,哪个后院没有一些腌臜之事,再联想到先前侯府一家子一进府就直奔后院而来,敢情这一家子是别有用心啊。
几人说话间,屋里的声音一直就没消停过,依旧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秦氏等人眼见众人已经起疑,不敢再耽搁下去,于是急切地上前推门。
“哐嘡”一声,房门从外面被狠狠推开。
房里,衣服被丢得乱七八糟,空气中散发着靡秽之味,足以想象刚才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正中央摆着一件极大的圆床,纱幔垂绕,朦朦胧胧中,可以看到里面有跃动的人影。
可能是纱幔里的人太过专注了,也可能因为他们制造的噪音,掩盖了众人的脚步声,反正里面的那几个,压根没有发觉有人闯入,还在忘我地耕耘种地。
因为有纱幔遮挡,看不清里面四人的容貌。
镇南侯府一家子见此情形,直接惊住了!
不是说是谢芊葇和永宁侯府的小公子嘛?怎么一下子又多了两人?
不过下一刻,四人的眼里俱是闪过一抹阴狠的冷笑。
想来多余的两人肯定是谢芊葇的同党啊,如此一来她秽乱的污名怎么也逃不掉了。
这次抓住谢芊葇,绝对能让她身败名裂,这辈子再无翻身的可能。
当下,秦氏中期十足地大吼:“好个狗男女!聚众秽乱,快把四人抓起来,看看究竟是哪些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