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奕辰沉思了片刻,忽地朝谢芊葇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谢芊葇怔了怔,随后便领悟了对方的意图。
君奕辰是想让她为周武帝解毒。
虽然不懂君奕辰明明对周武帝恨之入骨,为何还要设法救人,但是既然君奕辰提了,念在两人如今是合作关系,她倒愿意出手一试。
更何况,她为周武帝解毒,也有不少好处。
其一,周武帝向来多疑,从今日皇家园林到搭乘君奕辰的马车,肯定瞒不过周武帝的耳目,恐怕周武帝已经怀疑她和君奕辰的关系绝非一般。若是她解了毒,正好可以摘了她与君奕辰走得近的嫌疑。
其二,解了毒让周武帝欠她一个人情,今后明面上周武帝自然不好为难她。
“我可以试试为皇上解毒。”
殿内正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氛,谢芊葇清亮的声音忽地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目露惊诧。
谢芊葇无视那些或探究、或怀疑、或嫉恨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迈步前行。
跪在那里的姜太医、徐太医待看清走近的谢芊葇时,两张老脸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
“你……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医理啊!皇上身份尊贵,岂是你个小丫头胡来的。”
“即便你懂点儿医理,那也只是皮毛。你可莫要逞能!反而耽搁了皇上的治疗。”
谢芊葇眸光一寒,似笑非笑道:“那你们说说,耽搁皇上的治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姜太医冷哼道:“肯定该死啊!这与谋害皇上有何区别!”
徐太医也不甘落后的发声,“此人必然其心可诛,要我说应该株连九族才对!”
谢芊葇冷笑一声,淡漠的声音里浸了一抹嘲讽,“那你们中了什么毒都诊断不出,如此除了跪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不是耽搁治疗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姜太医和徐太医皆是老脸一僵,继而露出恐惧不安的神色。
谢芊葇眸光犀利地扫了二人一眼,语声多了一丝森森寒气,“你们没有能力,却还要阻止别人救人,究竟是何居心?”
这番话就差把故意杀人说得明明白白了。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登时把二人吓得脸色大变,眸光骇然。
姜太医暴怒,“你……你休要胡言!老夫见你年纪轻轻,不想你一时逞能贻误了解毒,真是不知好歹!”
徐太医怒极反笑,“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质疑我们二人的医术。哼,你若是真能解了皇上的毒,老夫就把自己的项上人头让你当球踢。”
姜太医闻言,也是高傲地附议,“对,你若是真解得了毒,还有老夫的头也让你当球踢。”
谢芊葇扯唇,不屑道:“你们俩的头在我这儿分文不值。不如来点儿实际的,如何?”
“实际的?”
“如何实际?”
姜、徐二人对视一眼,皱眉看向谢芊葇。
“不如这样,如果待会我解不了毒,我任凭二位处置。如果我解了毒,那个……每人就交上三千两银票,就当用三千两换你们的项上人头了。”
姜、徐二人又对视了一眼,皆是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
“好”。
“不过嘛,你这丫头要是解不了毒,到时就得用个大木牌在上面写下认罪书,挂到脖子上,游遍京都的大街小巷,如何?”
姜太医说话时眼里尽是歹毒的寒芒。徐太医闻言,皆是急忙附和认同。
到了他们这个位子,钱财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缺了,设法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才是关键。
谢芊葇冷笑道:“一言为定。”
沉默许久的君奕辰忽地开口,“有劳谢大小姐了。”
第一权贵都开口了,还有哪个不知死活地敢违拗阻拦?
偷睨了辰王一眼,发现此时的他已经不见先前的暴躁冷怒,似乎是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