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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1 / 3)

我爸苏鼎晟这人爱衷周易卜卦,闲来时间总带着他那套六爻工具和一两个“先生”讨论这风水阴阳中的大学问。

以他们的话讲,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教科书”。

我一度认为这是迷信,毕竟我可不相信单凭闭眼抽签,拿铜板在痕迹斑驳的龟壳里晃上几圈就真能知晓一辈子命数。

但有时候由不得我不信,因为有些事自出生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叫苏柠,名因五行调和要选个盛木的字,一家人思来想去始终决定不下,妈妈瞥见院子里那颗柠檬树,爽快地说“就叫苏柠吧!”。

如此,我的名字算是尘埃落定。

起初柠这个字确实是随意间取的,后来鼎晟先生为我卜了一卦,连连说好。自此便常在我耳边念叨,说柠檬树是我的守护木,能一直庇佑着我。

说起那棵柠檬树,我们也算缘分不浅,妈妈酷爱吃柠檬,苏鼎晟见状便在结婚那年在院子里栽下了一棵柠檬树,第二年柠檬树开花了,我也在妈妈肚子里诞生了。

待柠檬树结了果,裴雪女士对酸食甚是热衷,那金灿灿的果子正好解了口馋。

大家都以为这胎会是个男孩,听外公说,直到我出生那刻,护士把我抱出来的时候鼎晟先生还在“伢仔伢仔”的唤我,那护士了解这辈人的心思,会心回道:“姑娘也不错!”

现在想想,我可真庆幸自己没得个盼睇的闺名。不过说归说,鼎晟先生虽然思想传统,却也没有老旧的重男轻女观念,我知道他很爱我,就像爱裴雪女士那样爱我。

我平日惯称他为“鼎晟先生”,他总是紧皱眉头,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说了些什么,传到我耳朵里就只剩句无力的“你个哈崽”。

我家祖辈都住在汝城的一个小镇上,记得小时候还没空调这种东西,一到夏天尤其是晚上就闷热的很,我时常拖拽着把木制躺椅来到门前听外公讲故事,听他讲八路军是怎么掘了一个又一个地道把鬼子打的措手不及的热血故事,讲爸妈的乡土爱情故事……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爱上了听故事,于是晚间赖着外公讲故事成了我每天都翘首以盼的环节。而我听故事时最厌烦的就是裴雪女士那句“呷饭咯!”。

如此,意犹未尽,魂不守舍。

在我7岁那年,讲故事的人换成了爸爸,听他们说外公出去给别的小孩子讲故事了,我当时气愤极了,总想着等到外公讲故事回来就跟他闹脾气,偏要缠着他每天多给我讲几个才会罢休。

后来,大点儿了才发现,外公不会回来给我讲故事了,曾经我还问过妈妈为什么大家都要换上白布衣裳围在木箱子旁哭,她同我说是送别个故人。

那个故人缘是外公。

他手里还攥着许多故事,我想都讨过来,因为鼎晟先生讲得实在无聊。

我小时候不是个乖巧的孩子,所以经常被大人们警告“大灰狼专吃不听话的小孩儿”,其实我心里是害怕的,半夜上厕所都要叫上外公在门外守着,生怕一不注意就被大灰狼叼了去,这漂亮的娃就这么误入狼口了大概连老天爷都觉得可惜吧,外公走了之后这个重担就落在了妈妈身上。虽说害怕,但我在外却偏喜欢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能那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大人一样,不会被唬住,这会很酷。

小时候有个要好的玩伴,叫林天助,寓意“天助我也”。

他是个男孩,但是发育的晚,我记得在14岁之前他都要比我矮上半个头。

小时候怜悯心泛滥,总觉得他发育不良,头发都发黄,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黄毛”,见他可怜,我每次都把自己的牛奶分给他补充营养,其实主要也是我讨厌喝牛奶。如此也算一举两得。

但他家里其实很富裕,早年他爷爷仰靠着大山的资源,在镇后的山头包了百亩地种植果树,新鲜成色好的果子打包拉到县城卖,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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