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江湖之中,顶着一个极地戈罗的名号,手上也已经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但是在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
候,常岁依然也是有些后怕。
想想你每天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正有一双眼睛,哦不对,也不知道是几双眼睛趴在你的窗户边,然后盯着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昨夜睡得如何?”正当常岁满脑袋里,想着到底是哪个家伙如此恶趣味,在这个小木楼的旁边,种了一棵这样的树的时候,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这脚步声响起的,还有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声音。
常岁抬眼都不用抬眼,就知道来者正是惊棠。
直接惊棠现如今身上,还穿着入宫请安的宫袍,而手上却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的是一套绿色的瓷罐小碗。
常岁对待这个玩意儿,可以说是有非常浓重的心理阴影了,但是没有办法的是,她每天都要同这些玩意见上一面。
“睡得还不错,感觉好像比昨天好了一些”常岁刚刚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准备起身,但是惊棠却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托盘,然后示意常岁不用下床,随即给她拿了一个枕头向后放了放,让她靠在床上,而自己却是落座在了常岁的床边,俨然是一副要喂她吃药的姿态。
虽然自己每一次吃药,都是别人喂到嘴里的吧,但是为什么这一次感觉有些奇怪
呢?
可能是因为每一次喂自己喝药的,是那个非常可爱的小药童吧,而现如今,在自己面前落座的这个人,却是惊棠。
直接惊棠的面容,还是有些许太过惨白,看起来应该是恢复的不太好的原因,想来他也不可能恢复的多好,毕竟心里想了那么多的事情,自从他醒来之后更是劳心劳神,所以哪怕这个家伙,原本理论上来说应该比常岁恢复的好,但是现在看起来也是面色惨白,虚弱非常。
若果不是他今日这一身宫袍和竖起的发髻,显得他非常精神的话,估计常岁都会怀疑这个家伙命不久矣了。
或者是从鬼门关刚刚逃回来的人……,不过想来他们确实是刚刚从鬼门关回来。
只见他落座在常岁的床边,整个人正好遮挡了那个窗户透露出来的光芒,而这璀璨的天光,就好像是在他的身后创造出来了一个带着光圈的剪影一般,看起来颇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梦幻美感。
但是常岁可不会因为这视觉上的美感,而忘记自己内心刚刚所想的事情。所以,便赶忙微微侧了侧头,示意惊棠向后看去来了一句“你们这四皇子府的树,种的也真是费尽心机啊”。
惊棠闻言之后,便顺势向后看去,但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