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白绢,基本上可以说是昭示了他的身份。
只是常岁虽然知道休涯和这位说书的瞎子,也就是眼前这位名为狭沙的白衣公子,是有一些陈年交情,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休涯会将自己托付给这个人。
常岁并不是觉得这个说书的瞎子不够稳重,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社会关系非常复杂的人,其实并不适合现在的常岁依附。
不过顷刻之间常岁也似乎明
白了休涯的良苦用心,她是主上,并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现在休涯因局势所迫,必须得要自己亲附极地,那么在帝都这边的一切事宜,常岁便必须得要自己来做定夺。
甚至关于接下来的一些计划,她也有必要自己去探听口风等等,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安排自己和这个说书的瞎子认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别看他一副文弱书生药罐子的模样,实则亓国帝都他的消息最是灵通,而现在他们最大的弱点之一,也就是对事态局势的一无所知,如果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可以获得一些新的消息的话,那么倒是好事一桩。
“你便是常岁姑娘吧”那个说书的瞎子,似乎好像可以“看见”一般,面对常岁话音刚落,便已然转身,面朝庭院之中,稳步向前,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中途还停顿片刻,微微侧身,示意常岁跟着他的脚步,来至庭院之中。
其实打一开始,常岁便觉得这个瞎子的身上,奇怪之处颇多,他虽然一双眼眸被一道沉重的白绢给遮挡包裹,但是行为举止,却完全不像是一个瞎子应该有的模样。
当然了,如果解释这一切仅仅因为是熟能生巧的话,那么也无可厚非。
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还要倚仗这个家伙,所以常岁也就并没有在自己的心里面过只多的揣测思考,而是选择踏入院中。
只见常岁未曾多言,轻轻将这一扇陈旧的木门给带上之后,便跟随着那个瞎子的脚步,来到了院子旁边的石凳之胖。
此时恰逢刚刚入夜,虽然说仲春,可是这夜色之中,还似乎带着些许冬夜的凉意。
周围花圃之中已然百花谢蕊,九曲流觞之中泉水叮咚,雕花石桌之上有一黄桃茶盘,茶盘之中是一套雨过天晴的官窑茶具。
这一套茶具不管是从胚胎还是从描绘的花纹,常岁都能够判断的出来,应该绝非凡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像这样的一套茶具,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看似简陋的小院落之中。
虽然这个地方小巧精致,但是这套茶盘的价值,却远远超过了小门小户这四个字,应该能承
受的范围。
换而言之,像这样的一套茶盘,本应该放在达官贵人家的客厅之中,用来接客待人,方显得物尽其用,所以像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小地方,才会让常岁觉得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在自己心里也稍微给了一个解释,要知道这个说书的瞎子,可是目前整个亓国帝都人气最高的百事通,像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东西,似乎都不奇怪。
毕竟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询问他千奇百怪的消息,而每一个消息,那些人都会付出一个代价。
或许这一套茶盘,就是那个么多代价之中的,其中一个吧。
“常岁姑娘似乎很喜欢这一套茶具”正当常岁盯着茶具内心揣测之时,对方忽然轻笑一声如此言语,听罢此番常岁心里就好像是突然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
随即便在心里感慨,果然啊,这个瞎子根本就是一个假扮的吧,他哪一点像是一个瞎子应该有的模样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常岁恨不得直接把他脸上的白绢给扯下来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她的想法而已,毕竟常岁接下来还要处于一个寄人篱下的状态,这个时候把人得罪了,可不是她的作风。
她目前的人设,是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