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他还未开口,电话铃声却伴着隐约的枪声响起,他接起,听筒里传来亦筝慌乱的声音,“慕桓,你那里能听到枪声吗,出什么事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和缓,温言安抚妻子道:“你别害怕,告诉大家都待在公馆里绝对不要出去,我马上就回来。”
他让妻子把电话交给管家,又细细交代了几句,便挂上电话,向门外等着的车子大步走去。
白爷一把拽住他——“你自己也知道公馆那边不会有事,退一步说,即便你非要过去,也得等到天亮,现在刚交上火,情况不明,天色又黑,外面太危险了!”
纪桓却不为所动,“那边没个顶事的人,听见枪声都乱了套,我得过去看看。”
白爷阴鸷的盯着他,缓缓抬手比划——“你是放心不下盛亦笙!”
纪桓本欲上车,此刻却慢慢顿住,盯着白爷,一字一句开了口,“是,我放心不下她,所以你最好不要在她身上动任何的歪脑筋,否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车子一路向着纪公馆疾驰而去,而如他所料的,此时的纪公馆,的确是乱了套。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亦笙就惊醒了过来,她在父亲病房里,本就睡得极不安稳。
这一晚上,她几次从梦中惊醒,然后克制不住的悄然起身,轻轻去握父亲的手,那枯瘦手指当中透出的微暖,让她禁不住潸然泪下,又不敢发出声音扰了父亲休息,便只好自己强忍着。
枪响的时候她其实刚刚才回到自己床上没多久,几乎是立刻的,门外响起了齐剑钊急迫的敲门声,“少夫人。”
一同守在房内的护士吓得声音都抖了,“夫人,出什么事了?”
她一面从床上起身,一面道:“你别怕,相信我,既然我爸爸在这里,要出事哪里也不会比这间屋子更安全,我出去看看,你照顾好我爸爸。”
她说着又去看父亲,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父亲仍在沉沉睡着,或许这样也好,她心想。
为着照顾父亲的缘故,她本就是和衣而卧,因此不一会儿便打理好了自己,几步开门出去,又将门带上,走出几步方向齐剑钊问道:“出什么事了?”
齐剑钊道:“像是交战的声音,剑钊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少夫人不必害怕,但请做好随时随属下突围的准备。”
她点点头,这时看到,除了在公馆外面设的岗以外,其余警卫,几乎全都到了她的周围,楼下客厅里有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慌乱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间或夹杂着纪公馆管家的声音,然而说的是什么,却听不真切。
又有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那儿传来,大嫂抱着年幼的侄子几步跑到了她身边,“小笙,你可要让你的警卫保护好我们母子,你大哥如今生死未卜,小朗可是盛家嫡亲的骨血呀!”
小朗或许是吓到了,或许是被他妈妈抱得太紧,正不住放声大哭,亦笙一面安抚他们母子,一面带着他们就往楼下走,以免他们吵到父亲。
客厅里哥哥嫂嫂们见到她下来如梦初醒,也是一忽儿全都围了上来,虽然纪公馆内也有不少保镖,然而这个时候,却毕竟是亦笙身边的军人们更能给他们安全感。
亦筝已经吓得六魂无主只会掉眼泪了,还是纪公馆的管家走到亦笙身边,对着她也是对屋内众人开口说道:“薄夫人,少爷刚才来过电话,让大家不必惊慌,纪公馆内是绝对没有危险的,所以大家也千万不要外出,少爷正往公馆赶呢,很快就到了。”
亦笙点点头,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又联想到不久之前东北三省的沦陷,心底不免也是不安和害怕的。
然而此刻一屋子老老少少,却仿佛都把她当成了主心骨,她也只得强作坚强,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方勉强镇定下来,开口宽慰众人道:“大家不要害怕,即便是真的交战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