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后的插手,楚召帝显然不太高兴,淡淡地道:“太后,朕的后宫,朕自会管好。”
“你会管好,就不会有这些事!”太后轻哼一声,“你还知道兰贵妃小产不方便?既如此还让兰贵妃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让人送回床上躺着?”
楚召帝也挂念着兰贵妃的身体,便吩咐宫女扶着兰贵妃去了里间。
兰贵妃临去前,还不忘扭过头喊着:“陛下,您千万要替臣妾做主啊。我们的皇儿死得好惨,好惨啊……”
太后坐在椅子上,询问楚召帝:“兰贵妃情况如何?”
楚召帝叹息了一声:“不大好。胎儿落了,兰贵妃的身体也坏了,将来怕是不能再孕了。”
太后闻言神色淡淡,“倒是可惜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楚召帝抬眸看了眼云婳,对太后道:“此事太子妃嫌疑重大,希望太后不要包庇。”
“包庇?”太后轻轻一笑,眉宇间尽显一位长着的智慧,“皇帝莫要迁怒才对。刚才哀家都听到了,你要把太子妃关到宗人府。可有证据,证明她有罪?”
楚召帝道:“还在调查中,太子妃既然有嫌疑,朕自然有权利将她打入宗人府,若她是无辜的,再放出来便是了。”
“你这是想要给你的兰贵妃出口气,所以不论是否有证据,不论太子妃是否有罪,你都要先关起来再说。皇帝啊,你当真是糊涂!”太后说到一半就因为过分气恼,胸腔都剧烈起伏了起来。
“奶奶莫要动气,保重身体要紧。”云婳见状,急忙劝说。
萧玄辰也急忙吩咐宫人上茶水。
太后喝了口茶,情绪平复了些,才继续对皇帝道:“总之,哀家绝不会让太子妃受委屈。你们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谁都不准动她!”
“太后!”楚召帝有些恼怒:“朕是皇帝,朕已经下了令把太子妃关入宗人府。太后您这样阻拦,将朕的皇令置于何地?”
“你以为哀家这是在帮太子妃吗?”太后叹息了一声,“哀家这是帮你啊!自从这兰贵妃入宫,你就越来越分不清是非曲直。底下人不敢多说,可哀家不能不拦着。要不然,你成了个什么?自古以来,被色相耽误变成昏君的例子还少吗?”
这话说得很重,也只有太后敢说。
楚召帝当即就红了脸,倒不是觉得愧疚,而是觉得太后当着萧玄辰和云婳这两个小辈的脸,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因恼怒而微微涨红了脸庞。
“哀家知道,你如今翅膀硬了,哀家越来越说不上话了。可哀家到底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关键时候不拉你吧,谁又能拉你呢?玄辰和婳儿都不是外人,你也不必觉得没面子。总好过你专宠贵妃,枉顾是非的名头传出去,被群臣、被百姓议论?”
“谁敢!”楚召帝低低地吼了一句。
太后对他这样的态度越发失望,可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是不敢当着你面说,可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能避开使官的铁笔?皇帝啊,你勤勤恳恳几十年,自诩是明君,可万万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晚节不保。你为什么喜欢那兰贵妃?若是当初莞贵妃还在世,她是否会让你如此荒淫无道?”
提到“莞贵妃”楚召帝终于有所动容。
萧玄辰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父皇,此事疑点众多。请父皇冷静些想想,云婳得多大的胆子,才会在您让她入宫给兰贵妃安胎的时候,故意谋害?那不是自寻死路?”
“父皇,您可以不在乎云婳受委屈、被冤枉,难道您也不在意兰贵妃的安危?真正害兰贵妃的到底是谁?他会不会再次出手?兰贵妃入宫才几个月,但是您的极致宠爱以及兰贵妃的性子,必然已经树敌无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