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陛下!您当真如此绝情?”
江宏茂刚有动作,萧玄辰就急忙挡在楚召帝身前,避免江宏茂狗急跳墙对楚召帝不利。
楚召帝转过了身,看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江宏茂终于死了心,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陛下,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口里说着明白,脚还一步步地往后退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陛下啊,你当真是绝情啊,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的同时,人也已经退到了客栈门口,突然大吼一声:“来人!"
那些原本已经撤出去了手下,听到江宏茂的传召,顿时又涌了进来。
楚召帝大惊失色:“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江宏茂的脊骨慢慢地挺直,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嘴边噙起了一抹阴冷的笑:
“是你逼我的!我不过只是好财而已,你只当不知道不就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多好?你非要逼我至此!狗急了尚且会跳墙,何况是本侯?”
“本侯经营多年,才能有如今的局势,怎么安心引颈就戮?”
“若是今番必须要死人,那你们死,总好过本侯去死!”
此刻,江宏茂那微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出的话尽显阴冷绝情。
“姐姐死了多年,想必也寂寞了。姐夫你啊,早该下去陪她了。还有你……”
他转眸看了眼萧玄辰:
“姐夫,你当初可是口口声声地说过要让姐姐的孩子当继承人。可玄麒早夭,玄行被你打发在封地。你转头立了这个萧玄辰!你对得起姐姐吗?今日,就让你们父子俩都死在这里。如此玄行便能成名正言顺地坐上高位。而我镇南侯乃是玄行的亲舅舅,必然也会更受重视,回到京都弄个国公什么当当也不错。”
“江宏茂!”
楚召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这个小舅子,他曾经视为亲生兄弟,偏袒起来的时候,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
可他……他居然要杀自己?
所以,那些年的偏袒、包庇、信任,都是喂了狗吗?
“玄辰,护驾!”事到如今,楚召帝也怕了。
于此危难时刻,也只有萧玄辰不顾一切地挡住楚召帝的跟前,如同过去多次那样保护着他的安全。
楚召帝忍不住心中感动:果然只有自己的嫡长子才是忠心不二的。
“玄辰,先想办法冲出去,让离城知府速来救驾!”楚召帝吩咐道。
“离城上下官员都是江宏茂的人,找他们求救无异于自杀!”萧玄辰冷静地分析。
这是在离城,作为镇南侯的江宏茂在这里一手遮天,所有的地方官员都是他的人。这些人被江宏茂一手提拔,将其视为衣食父母,跟着江宏茂为非作歹,大肆捞钱。
这些事情,也曾有官员上奏给楚召帝。
可那时,楚召帝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掀了过去。
他甚至都没有派人去复核此事。
而如今,自己陷入困局,即便他们的人能杀出去,可放眼整个离城,连地方官员都不可信了,又能求助于谁呢?
而江宏茂也听到楚召帝的话,哈哈地笑道:“多亏了您曾经对我的信任,才让我有了如今的势力。在离城,本侯才是天皇老子!谁来了,都得匍匐在本侯脚下!”
“动手!客栈所有人,一个不留,杀!”江宏茂吩咐的同时,自己已经躲在手下人的身后,避免受到波及。
楚召帝越发的慌乱,躲在萧玄辰的身后,吩咐道:“玄辰,杀了这个乱臣贼子!朕要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