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道:“我头晕,不想说话。”
原本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可萧玄辰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急忙就伸手要再探探她的额头。
云婳侧头避开:“不烧了,不用摸。大概是困,还想再睡一会儿。”
“好,那你睡吧。”萧玄辰帮云婳把枕头放平整,又把被角掖好,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云婳皱眉:“你不走吗?”
萧玄辰道:“本王得守着你,万一你再起烧了,本王也好及时帮你喊御医。”
云婳有点哭笑不得:“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太后宫里侍女那么多,哪里用你操劳?若有不舒服,我自己会喊人。”
他却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本王不担心,你睡吧。闭眼睛啊,睁着怎么睡?”
云婳其实根本不想睡,只是觉得两人在一块有点尴尬,才寻了个借口。谁知道,他居然赖着不走。
搁以往,她早就干脆地开口赶人。
可萧玄辰才守了她一夜,此刻冷着脸赶人,似乎也过于冷血。
于是她委婉地开口:“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萧玄辰:“为何本王在这里你睡不着?昨儿不是睡得挺好?”
云婳有点无语:“昨儿那是昏迷,不是自主睡眠!”
萧玄辰想了想,把凳子挪到床侧:“这样就看不见本王了吧?你就当本王不在,睡吧。”
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
云婳又问道:“你今日不用去廷尉衙门当差吗?”
萧玄辰道:“本来有些事情,不过本王已经交代给林照去办了。本王今日算是告假。”
云婳道:“衙门那么忙,你随随便便告假不好吧?”
萧玄辰道:“无妨,反正没人敢不给本王批假。”
云婳:“……”
她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试着闭眼入睡,以缓解尴尬。
可之前确实睡多了,此刻根本睡不着。
“萧玄辰。”
“嗯。”
“我想如厕。”
这个理由一出,萧玄辰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唤了扶柳过来服侍。
他刚一出来,就碰到了躲在廊柱后的太后。
萧玄辰吓了一跳:“奶奶,您不是回去休息了吗?躲在这里做什么?”
太后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哀家不守着如何放心?人在病中最是脆弱,你不在里头陪媳妇,出来干什么?”
萧玄辰道:“她要如厕,孙儿总不好继续守着?”
太后道:“那好办,等下你再进去便是。”
“不必了。”他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太后则跟在后面喊着:“什么不必了?媳妇不想要了?你这臭小子,走那么快干什么,欺负哀家追不上你是吧?萧玄辰听令,哀家命你站住!”
直接用身份相压,萧玄辰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奶奶,您到底是要干什么?”
太后拿着拐杖一边敲打他,一边斥责道:“奶奶还不是为你好,想你和云婳早日能举案齐眉!”
萧玄辰一边躲打,一边惨叫道:“哎哎,别打了!再打您孙子就要被打废了!”
太后这才停了手,苦口婆心地道:“你昨儿是怎么对云婳的?忙前忙后,稍有风吹草动便紧张得不得了。可背后做的,怎么比得过当面献殷勤更打动人呢?哀家若是你,死皮赖脸地也要赖在云婳跟前。如此才能打动媳妇的心呀!”
萧玄辰道:“可她早就心有所属,即便孙儿再如何费心,也打不动不了她。”
太后闻言大惊:“她是你的王妃,怎可心属他人?那人是谁?胆敢勾引成王妃,此乃死罪!”
萧玄辰苦笑道:“是阿麒,太后可能赐死?”
“这……”太后属实意外,意外之余又稍稍松了口气:“阿麒就是你啊,玄辰。你还没有将那事告诉给你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