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岸,云婳整个人的力气彻底用竭,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你怎么还能活!”魏贵人气急败坏地嚷着:“把她给我推下去,淹死她,淹死她!”
岸上其实没有别人了,只有一个魏贵人。
魏贵人发现无人可用,干脆自己上手推云婳。
如果是往日,云婳反手就能把她给制服。
可刚才在湖里九死一生,已经用尽力气,甚至可以说是勉强撑着才没让自己晕过去,也根本没余力再对抗魏贵人。
眼看着就要第二次被推下湖,她勉强喊了句:“你娘要死了!”
魏贵人这才突然想起她的老娘魏国公夫人!
刚才她只顾着让人把云婳按下水,宫人们也都听她吩咐,一股脑地对付云婳,却忘了魏国公夫人还在水里挣扎。
“救人,救人啊!”她扯着嗓子尖锐地喊着:“救魏国公夫人啊!”
可水面上哪还有魏国公夫人的身影?
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不论是体力还是意志力都远不如云婳。连挣扎都没能挣扎多久,就沉入了湖底。
等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捞上来后,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魏贵人悲痛欲绝,又气恼万分地吼着云婳:“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母亲死了,你也必须要给她陪葬!”
说着就要让人把她推下水,就在这时候萧玄辰的声音远远传来:“云婳,云婳!”
云婳循声看去,只见旁边的小径上,楚召帝带着众人远远走来。
而萧玄辰是最先听到这里动静,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云婳,他拨开众人快速地向云婳奔来,
云婳看到萧玄辰,便知道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她心头一松,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玄辰到时,只见云婳浑身透湿,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碰便会破碎。
他万分心疼,也不管体统不体统,赶忙就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给云婳裹紧。
“这是怎么回事?”楚召帝也已经到了,先见到云婳晕倒已是吃惊,又见魏国公夫人也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毫无动静,而魏贵人则哭泣不止。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过去探了下魏国公夫人的鼻息,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回禀楚召帝:“陛下,国公夫人已经……没气了。”
魏贵人跪在楚召帝的脚边,号哭着道:“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和母亲本在御湖边散步,不想却遇到了成王妃。成王妃多次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母亲仁慈宽厚,主动向成王妃示好。可成王妃却仗着太后的宠爱,非但不把臣妾的母亲放在眼里,还将臣妾的母亲打落下水,活活淹死了!”
萧玄辰闻言怒喝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云婳若会推人下水,怎会自己也落水?依本王看,极有可能是你们想害人才对,然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反而淹死了魏国公夫人!”
魏贵人指着魏国公夫人额头的伤痕道:“陛下请看,这伤口就是被成王妃给打的。臣妾母亲当场就被打得落到湖里。成王妃见事情闹大,本来想溜走,结果不小心自己也滑下了水。臣妾见状,急忙吩咐宫人救人。结果,结果成王妃倒是给救起来了,臣妾的母亲却无辜丧命!”
她声声悲戚,三分真情,七分假话,混在一起本就让人真假难辨。再加上魏国公夫人额头明显的伤痕,楚召帝便忍不住信了三分。
魏贵人又指着身后的一众宫人:“臣妾所言,宫人们皆可为证!”
那些宫人都是魏贵人的人,闻言齐声道:“奴才们作证,贵人所言不虚。”
而云婳则因为昏迷了,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楚召帝吩咐道:“来人,把成王妃关到宗人府。”
魏贵人闻言,心中暗暗生出一分侥幸来。
一般皇室宗亲,或是后宫嫔妃犯了错,或是有犯罪嫌疑需要审理的,都会被送去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