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冷哼,云夫人还以为是云婳发出来的,冲口就道:“你哼什么哼?真以为翅膀硬了,就不知道长幼尊卑了?赶紧滚出来!”
等云赫捂住她嘴的时候,她那些难听的话已经一骨碌全漏了出来。
云赫离得近,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声冷喝是男人的声音,不敢怠慢,急忙行了个拱手礼:“下官清平侯,携夫人迎王爷大驾。请王爷下车。”
“本王许久未出来,你们连接驾的礼仪都忘了吗?当年天崇门前,你可是跪得一丝不苟。”萧玄辰的声音隔着一道车门,平淡得没有丁点感情,却透着浓浓的戾气。
经此提醒,云赫才想起来,五年前成王从边疆回京述职,他有幸在皇宫的崇华门前偶遇过萧玄辰。
那时,他是以面见储君的礼仪,跪着迎驾。
经此提醒,云赫才想起成王被赋予的高规格特殊待遇。
只是,一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成王的老丈人了,而此刻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邻家奴仆悄悄窥探。
住在这条街的,都是朝堂上的同僚。
让人知道老丈人还要跪女婿,他这个清平侯还有什么面子?
于是云赫便悄悄给云夫人递了个眼色,云夫人勉强笑了起来:“婳儿,母亲真没想到你居然把王爷也带回来了。赶紧下车吧,别叫王爷久等!”
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萧玄辰从车里出来,就在云赫以为他愿意妥协不计较虚礼的时候,萧玄辰的目光落了过来。
狭长的眸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只那么一眼,云赫却膝盖一软,就给跪下了。
三年时光,这个男人锋芒丝毫不减!
云赫一跪,云府其他人自然不敢再站着当刺头,纷纷跪下。
萧玄辰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云婳的声音:“夫君。”
那个声音太过娇软,听得他一阵头皮发麻。转过身来,就看到她伸手示意。
萧玄辰愣了愣,用眼光询问林照:“这女人为什么举着手?”
林照小声提醒:“王爷,王妃的意思是让您扶她下车。”
萧玄辰不想扶,云婳按了按太阳穴,提醒他头疼的时候,是谁给他解厄的。
于是,萧玄辰只能不情不愿地伸手,搭上了她的指尖。
肌肤相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丝温热之感在手背肌肤上荡漾开来,极为细微的触感,却在他的心头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她的手指已经透过皮肤,触碰到他的心田。
他不太适应这种感觉,所有云婳一下车,他就嫌弃地把她的手给甩开了。
云婳倒也没在意,反正是做样子给人看的。
到了大厅,萧玄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上座。
虽说,大楚规矩多。
可即便今天是太子给云赫当女婿,只要说一句:“免礼”,云赫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偏偏萧玄辰落座之后,一点面子不给。
云赫没办法,只能带着夫人、两房妾室,以及众多仆从,再次跪拜行礼。
直到所有的礼都过完,萧玄辰才让云家人起来说话。
期间,云婳就以王妃的身份,坐在萧玄辰旁边跟着受礼。
云夫人那个气啊,暗暗诅咒云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云赫心里惦记着讨回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只是不好当着成王面前说。
于是又给云夫人使了眼色。
云夫人按下心中的怨愤,笑得格外慈祥:“婳儿啊,母亲可想死你了。你在王府一切可还好?走走,咱们娘俩去内宅好好聊。你父亲和王爷必然也有许多事情要聊。”
等把云婳带到后宅,云夫人就开始问东问西:“成王怎么来了?他不是疯了吗?他出来,宫里知不知道?”
云婳道:“成王为什么会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抓了我的奶娘?”
云夫人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