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余老太爷脸色一僵,将人迎到上座,恭恭敬敬地和钱凛一起坐在一左一右的下首之处,“大人这说的是何意呀?这受了灾的百姓们,自然是有地方安置的,总不能叫他们风餐露宿吧。”
“是啊,林大人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百姓是如何度日的,改日……改日下官亲自领大人前去瞧瞧,大人应该就能知晓了。这余老太爷可是咱们这儿的大善人,若非有了他,百姓们恐怕是要过得更加潦倒了。”
林暮惟抬头一瞥钱凛,“钱大人身为知州,倒是和余老太爷很是相熟了解啊,这里里外外的相知甚多。”
“啊……大人恕罪,是下官一时口无遮拦了。”
余府的管事小厮们手一挥,轻歌曼妙的舞姬们情浓软语地怀揣着纤细的腰肢,露出雪白而又娇嫩的肌肤,一步一个媚眼,直直的就冲着林暮惟而来。
林暮惟暗暗发笑,难道她的好色之名都已经传到这里了吗?她虽然也喜欢漂亮小姐姐,可是真的是有心无力呀。
舞姬们都是受过精心调教的,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抗得住这种诱惑。
“大人这几个舞姬都是我府中养大调教起来的,身子清白,家世也清白。大人若是不嫌弃她们几个资质平庸,不如就带回府中吧,让她们在衣食上伺候着。大人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也不可能随身带着那么多的小厮和丫头,到底还是有照应不周的地方。若是不缺人伺候,放在身边,偶尔给大人跳个舞助兴,那也是极好的。”
余老太爷笑着,挥挥手就让几个舞姬过来伺候。
贿赂!
林暮惟心中大喊着,明目张胆的贿赂!
她抬手拒绝了美人亲自端过来的酒水,“多谢老太爷的一番美意了,这舞姬就不必了,我府中已经有个泼辣的丫头伺候了,若是再找了几个舞姬进去,岂不是让我这内宅争风吃醋了起来,往日里我在家中也见过不少内宅争宠的事情,这心里着实是有些担惊受怕,又怎么敢走了这样的老路呢?”
余老太爷脸色青白交错,“啊……都是草民考虑不周了,不知道大人可还喜欢什么珍奇古玩?草民素来是个喜爱收藏的人,若是大人喜欢,我便可以送过去几件给大人把玩着。”
“这项也不必了,我不像老太爷这般附庸风雅,是个地地道道的庸俗之人。这凉州之事还尚未安排妥善,账本也看了个一知半解,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观赏美人歌舞,把玩珍奇古玩呢?那着实是愧对了圣上的一番苦心,也愧对了他对本官的重用了。来日消息,若是传往京中,岂非是让朝中御史参奏本官乐不思蜀?”
这一来二去的,一场宴席,林暮惟只是微微喝了一点酒水,吃了一些像样可口的菜肴和点心,剩下的是这也不收,那也不要,一直不为所动。
钱凛这在心中暗暗打鼓,按理来说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应该是样样都好的,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是一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
他就算是想要贿赂,也得抓紧正地方吧。
可这些时日以他的了解来看,除了这美人,还有什么能够拿捏住这位林大人的口味呢?
“时候也不早了,虽然今日略微吃了一些酒水,但尚且还在清醒当中,不如就烦请钱大人再带个路,带我去那些受灾的百姓家中瞧一瞧,体察民生疾苦,方,能够不负圣上所托,为这凉州百姓真真正正地做些实事,如何?”
钱凛觉得有些突然,“这……这是否有些突然了?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大人稍事歇息,明日再启程出发前往如何?明日下官备好轿撵,亲自前来接大人。”
“钱大人是不想前往吗?还是说不想带着我一同前往?”林暮惟言之凿凿,语调犀利,“要是不愿意也就算了,随意找个人带我前去吧。”
“不不不,怎么会不愿意呢?”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