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各取所需,也不要相互断绝了对方的生存之路啊。”
林暮惟对这些充耳不闻,爱怎样议论怎样议论去,她只等着人送上门来。越迫不及待,才越容易露出马脚来。
“少爷,钱大人来了。还带上了余家的一位管事儿,说是来给少爷瞧瞧历年因为凉州灾祸频发,朝廷救灾银两的账本。”烟华说道。
“请他们进来。”
林暮惟斜斜地倚在榻上,笑呵呵的,“有劳钱大人和余管事了,这么热的天,也要专程过来跑上这么一趟,不是说要来送账本吗?那就把账本展开,给我看看吧。”
余管事是余氏的心腹,留着个八字胡,是一副干瘦精明的中年人形象。
“给林大人请安了。”余管事笑得谄媚,将厚厚一沓子的账本徐徐展开,“这就是历年咱们凉州救灾的账本,我家老爷特意让我给大人送来,还请大人看看。”
“大人就是看不懂也无妨,小的这些年就是余府上的管事,看账本最是有一套,大人有些不懂的地方,小的就侯在这儿,随时随地的等着给大人解释。”
“先把这账本拿远点儿,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头痛。”林暮惟似笑非笑地抬头,也不管那账本的事儿,“这账本应该是整个凉州知府在管的,这怎么钱大人倒是把余管事儿给带来了?莫非这救灾银子的事情和余家又有什么关系吗?余氏一族赫赫有名,就连我这几日都听到了不少东西,还请钱大人给我这个初来乍到的知府解释一番吧。”
钱凛一笑,忙解释道:“是这样。咱们余老太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这凉州一旦出现任何的灾祸,余氏一族都是第一时间从府上拨银子出来,让咱们当地百姓能够暂时从灾祸中缓过来,可以说是做了不少贡献。那这账本上自然就得有所体现了,这也算得上是余府的一大笔开销。”
“原来如此,”林暮惟恍然大悟,“账本留下,两位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钱凛一时茫然,没想到林暮惟这么火速地下了逐客令,“啊……这个余老太爷得知林大人您新官上任,所以特意在府中开了一桌宴席,想请林大人您赏脸前去。”
余管事儿也笑着,“我们家老爷是真心实意的想邀请大人前去赏脸的,一则也好沟通沟通感情,方便日后体恤民生;二则,也能将有些事情和大人您说清楚,往后同在一个地方共事,只会方便些。”
“余府家大业大,余老太爷慈悲心肠,本官自然要前去的。”林暮惟一笑,“怎么能够轻易的辜负了余老太爷的心意呢?”
“正是正是,林大人果然是善解人意、体恤下臣。”
钱凛和余管事儿交换了个眼神,各自都达成了各自的目的,巴不得早早的从这宅子中退出去,生怕退晚了,惹上了一身腥。
林暮惟紧盯着二人背影,那一点点的小伎俩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神。
“这账本,有问题!问题大了!”
林暮惟半眯起眼睛,杀意浮现。
她怎么可能看不懂账本,小的时候还没有上学堂读书的时候,她就没日没夜的蹲在自家娘亲的身后,看着她如何主事、管家,对待这些账本之事更是如数家珍。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肥猪跑吗?
在这样夜以继日的耳濡目染之下,林暮惟也学会了这么一套看账本的妙招儿,不仅看得快,还能够从中觉察到一些细微的问题。
烟华愣了一下,“他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把有问题的账本呈现在少爷的面前?难道我就不怕这天塌下来吗?如此目无法纪!”
“这账本账面上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天衣无缝的,他一定是派人反复核验过,以为我是个吃干饭的,并不能看得这么细致,还有可能看不懂账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
林暮惟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一个都别跑了,她好好的研究研究账本,也就等于是把他们的把柄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