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完孙文勋所说的话之后更来劲了,立马掩面痛哭,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鬼哭狼嚎了起来,一直嚎一直嚎,却没有看见任何一滴眼泪。
小厮也紧赶慢赶的跟着点头,“对对对!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既然是春闱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来告官,就为何现在才来带着尸体击鼓鸣冤?难道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九日之前的,你现在才搞清楚?”
“你……”那妇人一时语塞,“虽然是九日之前的事情,但是……但是是我女儿回来的时候才说出来的,几天了才向我们讲述了这件事情,随后……随后她一时羞愤就直接自尽了!自尽了,闹出了人命,我……我我这才带着我女儿的尸体前来告官!”
“可是你刚才说,她是在那间客栈之中上吊的。”林暮惟耸了耸肩,“这怎么自己说的话还前后矛盾呢?”
“我是……我是一时悲伤记错了时间,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你是凶手,你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对着我女儿的尸体说出这样的话!?”
“行了,都安静些!”唐大人发话了,“林公子,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么?”
唐钰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一些细节,他不过是一个七品官,这林暮惟可是武安侯府的小少爷!亲爹那可是当朝四品将军!弄死他就跟玩儿一样!
既然这烫手山芋到了他的手里,他就努力的让这个山芋变得不烫手,免得这亨通的官运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林暮惟叹了口气,说道:“唐大人,两方所言皆是不一样的说辞,不如让尸体开口说话,让仵作大人开始验尸,也好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传仵作!”
仵作认认真真的将裹着白布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掀开,在那尸体之上,见到了不少青紫色的伤痕。
少女的确可怜,幼小瘦弱的身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仵作简要地说了一下尸体的一些特征。
林暮惟便立刻抓到了关键之处,“仵作大人,你刚才说尸体的指甲边缘处有破损,甚至是有伤痕,足以说明,她在被强暴的过程当中,也曾有过激烈的反抗,对吗?”
仵作点头,“对。”
“在场的各位都看到了吧,她的指甲附近确实是有伤痕的。那凶手的胳膊也一定会留下相应的伤痕,因为在强暴的过程当中,凶手的胳膊一定会死死的挨着尸体的指甲。”林暮惟撩开自己宽大的衣袖,露出白嫩光滑的胳膊,“诸位请看,我的两只胳膊上面完好如初,并没有任何的伤痕,甚至连一丝丝破损的痕迹都没有,这怎么能够说明我是凶手呢?”
“你!肯定是我女儿留下的伤痕太浅!你……你的胳膊上已经愈合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你怎么能说的面不改色呢?”林暮惟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不是神仙,我也没有吃过太上老君的仙丹,被指甲划过那么严重的伤痕可以在九天之内在不涂任何伤药的情况之下复原吗?就算是我的体质比较好,愈合的很快,但总会留下一些疤痕吧?可是你看我的胳膊上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九天之内,我没有请过任何大夫,我一直都在贡院当中考试写文章,我也没有功夫在我的胳膊上涂上伤药,我甚至连这种伤药都没有带到贡院里面去!”
“就算我有上好的去疤痕的伤药,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带到贡院之中去!”
“尸体上面还有很多青紫色的伤痕,如果一般按照强暴的逻辑来说,这些青紫色的伤痕,很有可能是牙齿所造成的。但是尸体上的青紫色伤痕一般呈现的都是大小和深浅不一的痕迹,牙齿所造成的伤痕一般呈现为椭圆形,比较小,这些显然也并不符合。所以说明,这些伤痕未必都是在这场强暴当中留下的。”
众人已经被林暮惟的口齿和逻辑给惊呆了。
尤其是唐钰。
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