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文轩内心慌乱,本能让他掉头想跑,但转念一想,他来这里是接许默的,如果他走了,许默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想想许师爷细皮嫩肉温柔儒雅的模样,落到坏人手里,必然被折磨到蓬头垢面,失魂落魄。
边文轩虽然害怕,但还是勇敢地留在了原地,“本官可是县令,哪来的宵小贼子敢对本官不利,本官就砍掉他的头。”
王喜在旁边惊诧地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大人如此英勇坚毅了。
等用余光瞄上一眼边文轩抖成筛子的腿,又尴尬地笑了笑。
不多时,斜阳县城大门地动山摇。
听动静,确实不少人。
边文轩两条腿抖地愈发迅捷,瞳孔也渐渐放大,盯着远方的尘土由远至近,最后停留在城门口。
所有人捂住口鼻,随着灰尘的淡去,看见一辆高端贵气的大马车,以及一个骑马的英姿儿郎。
后头林林总总坐马车驴车的暂时不提,边文轩一眼认出来骑马的那个就是方恒,顿时把心放回肚子里。
瞳孔缩回去了,两条腿不抖了,吃饭都能干两大海碗。
他呵呵笑着,回头就给了谎报军情的衙役一巴掌,“哪来的五十人,哪来的气势汹汹。”
衙役委屈垂头,“动静像呀。”
边文轩不理他,笑着迎了过去,“阿恒,怎么就你一个人,许师爷呢?”
他话音刚落,贵气大马车的帘子撩开,身着一身青色衣袍,清隽又儒雅的许师爷从容落地。
“许久不见,大人。”许默端庄行礼。
边文轩笑眯眯地点头,“是许久不见,这四个月许师爷不在,全县百姓都想死你了。”
哪有之前的半分凶神恶煞。
王喜在后头把嘴都要撇丰京去了。
一群人寒暄着进了城。
许默要回小院看看,边文轩死活要拉着他进县衙,还拿出民生大计来当说辞,许师爷也只能无奈上岗。
小院的事情就交给弟弟妹妹了。
马车内。
王扶风皱眉盯着边文轩,扭头问姜笙,“这位大人与你们很熟?”
姜笙眨眨眼,正犹豫着要不要说。
王扶风从袖袋中掏出一小块碎金子。
小姜笙的眼睛亮了,她几乎是立马交代道,“是三哥的姨姨派来保护三哥的,也是他雇大哥做师爷的。”
说完,把玩着碎金块,暗自猜测是不是真的。
王扶风低头沉思,似乎是在回想,是哪位姑姑跟边家有关系。
想来想去,他双眸一凝。
不多时,马车停在一间小院前。
因为许久没住过人,小院的门锁上了锈,到处都是枯枝残垣,东边的屋顶还塌了一块。
王扶风眉头紧皱,“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
姜笙点头,疑惑不解,这院子虽然蒙上了一层灰,但只要打扫干净,依然是一处好宅院啊。
至少比破庙强多了。
塌掉的屋顶有方恒爬上去补,院子的杂草有张姑姑和翠儿婶拔,腐烂的桌椅有张启全修,地上的尘土有郑如谦和温知允扫,就连水缸里的污垢,都有长宴踮着脚尖费力清洗。
即使有八位家仆,也没人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主人,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王扶风失落地看着,好像逐渐体会到了,王家没有人情味的原因。
他犹豫良久,终于也撸起袖子,决定去帮忙。
随身的家仆吓到魂不附体,忙不迭阻拦,“少爷不可,您这般尊贵的人,怎么能亲自干这些腌臜活计。”
正在补屋顶的方恒动作一顿。
洗水缸的长宴略一失神,险些栽进大缸里。
王扶风笑了,“王伯,你也认识阿恒,他从前不比我尊贵吗?”
方小公子,丰京的方家,那可是连王家都要攀附的存在。
怎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