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先生都以为陆江南是替师出诊。
毕竟洪家的地位极高,请来的肯定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没想到来的却是两个年轻人。
所以这两位老先生甚是不解。
“陆先生是我请来的主诊医生,医术极高,两位不必怀疑。”洪万堂赶紧解释道。
“既是洪先生请来的高人,那还请看看老先生到底是什么问题。”
赵廷新把张军山拉到一边,使了个眼色。
明显他们没看得起陆江南,也不打算给他介绍情况。
陆江南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在意,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洪天赐的身上。
这次他破例的去摸了洪天赐的脉。
倒不是他没看出问题所在,而是在这两个老中医面前,他要做的更正式一些,以免遭人诟病。
“右寸脉实,而尺脉长,向火抗逆,少阳上临,相火传令,里热上行……”
陆江南闭眼沉吟,娓娓道来。
张军山和赵廷新对望一眼,这年轻人诊断与他们类似却有所不同,
“虽有热症,但只是表象,却无实质,这又如何解释?”赵廷新问道。
“面红目赤、口干舌燥,少津无汗,是里热上行,表热不散征兆。”陆江南说。
“不,应该是血热上涌,为毒症,风毒外冲。”张军山皱着眉说,“应该祛热散寒,刺血排毒。”
“我觉得是热风毒侵,锁冰寒于脏器,致使毒留体表,至风热外放……”
赵廷新有不同见解:“以角法(拔罐)于肩颈,排毒散内寒,则外热自愈。”
两个人,提出两种治疗方法,关键是认定病因不同。
陆江南这才明白,洪万堂为什么要找自己来,原来是拿不定主意……
不过,陆江南的诊断和他们并不一样,不知道说出来洪万堂会不会认可。
当然,也有可能更加为难。
陆江南转头问洪万堂,“老先生晚上是不是吃了牛奶制品?”
洪万堂点了点头:“是,一杯纯奶,几块蛋糕,最近家父饮食过于清淡,消化也不太好,我们担心营养跟不上,所以加了蛋奶制品。”
“你是说老先生是消化不良导致的体虚衰弱引起的一系列病症吗?”张军山皱着眉问道。
赵廷新摇头:“不可能,这根本就和牛奶没关系,牛奶不温不寒属中性,而且有解毒作用,但老先生是热毒邪侵导致的,与牛奶无关。”
两个人各持己见,立马争了起来。
“这种表面复杂,其实简单的小毛病就把你们给蒙蔽了?”
陆江南的一句话就让两个人闭了嘴,不再争了,而是转头看着他。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教训起老前辈来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张军山摆出了长者教训后辈的派头。
“年轻人竟然如此狂妄,你觉得我们不对,那你说问题在哪?”
赵廷新又站到了张军山一边,一致对外,针对陆江南。
“现在能看到的都表象症状,看似急症,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查不出原因,其实问题很简单,我的助理都看得出来,你们却争来争去。”
陆江南很不喜欢这两个人居高临下的态度,于是想敲打一下,叫萧纯来回答这个问题。
萧纯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出头,愣了一下,凭感觉做出判断。
“老先生大病初愈,气血孱弱,以至于消化能力减,体制突变,退乳糖不受,牛奶重度过敏导致的发热昏迷。”
张军山和赵廷新又对望了一眼,这两个娃子还真可以,我们长篇大论说了那么大一篇,最终全部被否定,落得个牛奶过敏。
洪万堂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三方各说各话,各执己见,让他无从判断该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