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静了静,垂眸看着茶杯里浮动的茶叶,才缓缓说道:“若我说,南阳王马上就要出局,并且再也不会有翻身的一日呢?”
丹阳怔忪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最近温家满门因为温亭阆勾结敌国,从而全家下狱的事儿。
这件事上,朝堂众说纷纭,但是大家都认为温家背后还有人支撑着温亭阆做这些事,帮忙在盛京打掩护,这才能隐瞒天子这么些年的。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丹阳虽然性子急躁,大大咧咧,但是绝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宋柔一点拨,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诚如宋柔所言,这位陛下疑心慎重,又酷爱制衡,一旦南阳王倒台,太子一家独大的局面,陛下势必不愿看见,那么被收了兵权,又没有实力,且一家人都在盛京的越王府,便是陛下想要重新扶持上去制衡的。
只是越王府已经成了空壳,没有富可敌国的实力,也没有兵权,如何能与太子抗衡?
这个时候,在陛下面前做做文章,煽动他让越王府与陆家联姻,便也不是难事儿了。
这件事能做到的,便也就只有苏子卿一人。
“这桩案子牵扯很大,”好久,丹阳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苏大人,确定能成吗?”
宋柔投以坚定的眼神,“一定可以。”
丹阳怔了怔,忽而笑了,“阿柔,我真心替你开心,你与苏大人,总算是惺惺相惜、互相珍重了,一段感情里头,信任尤为重要,很多时候,两个人就是被没来由的猜忌给打垮的,如今你这般信任他,我便也为你感到开心。”
“你与陆将军情投意合,我亦替你感到开心。”
顿了顿,宋柔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与陆将军的事儿,知道的人多吗?”
“应当都是不知道的。”她道:“我只知会了我阿父阿母,还有就是你。”
“这段时日......”宋柔想了一想,说道:“你与陆将军见面的时候,小心一些,最好别让人看见。你们之前见过一两面,在不知情的人那里,你们也就算得上一面之交。”
丹阳瞬间会意,“好,我明白的。”
“对了,这些时日苏大人是不是都不在府里?”
“是的,”宋柔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都挺忙的。”
丹阳拉她过来,煞有其事地说道:“我可给你说几句体己话,这都是我把我和阿川的事儿告知我阿母之后,我阿母给我说的。”
“还请郡主殿下赐教。”宋柔笑得柔和,“宋柔洗耳恭听。”
丹阳便一本正经道:“这成了婚,除了理清家里的大小事务之外,还要注意的就是郎君身边的人,那些丫鬟女使什么的,稍微有点姿色的,最好都不要放在身边,要让她们离得远远的。”
宋柔侧首看着炭盆里红彤彤灰扑扑的炭,轻声说道:“苏子卿......应当发是不会的吧,他们苏家可是有组训的......”
“是,我知道他们苏家有组训,一生一世一双人嘛,一生只得一位正妻,不得有妾室,可是这祖训却没说他们不能有通房和外室呀!”
“话是这样说,但是苏子卿应当也不会这样做的。”
“你太相信男人了!”丹阳说完这话,又感觉不太好,毕竟人家宋柔夫妇新婚燕尔,尚且甜蜜,便赶紧找补,“我自然也是相信苏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这样想,不代表别人对他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你想,一个男人,喝的烂醉如泥,意识不清,他怎么知道服侍自己的女人是谁?这个时候,动心思有歪脑筋的人,可不得钻空子?”
“次日一醒,身侧躺了位美娇娘,这有点担当的男人,都会负责的,这还能不收了?”
丹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与宋柔语重心长道:“所以啊,趁着你们府上还算清净,趁着苏子卿这些时日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