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老头敬酒不......”
周遭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避让开来,只余这为首的官兵还在济大夫面前叫嚣着,便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尖细又高亢的嗓音,“杂家奉皇上的口谕,前来传话。”
这句话一说,让为首的官兵顿住了,他僵硬地转过头,一见着皇帝身前的御前大总管后,立马吓得腿都软了,跟着其余的士兵跪在了地上。
济大夫与窦大夫从容不迫的起身,从桌后走到前面来跪下,“草民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前大总管道:“朕听闻民间有济、窦二人,医术高明,可治痘疫,今特派人恭请二位医者入宫,与御医局共同研制治疗痘疫之药。”
二位医者皆齐声道:“草民接旨。”
“二位请随杂家一起上马车吧。”
济大夫道:“有劳公公了。”
两个人一起坐上了同一辆马车,这窦大夫才将绷紧的皮给松开,抓住济大夫的手激动道:“我的天哪,济大夫,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济大夫微笑着说道。
窦大夫激动地不能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问道:“平西伯府的人过来,我都要吓死了,我瞧着您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是早就知道宫里会来人了?”
济大夫点头,“你还记得你之前告诉我,宋姑娘的那句话吗?”
窦大夫歪着头想了半天,“我想起来了,就是宋姑娘说,让我给你传话,给赵衙内书信一封,可获得赵衙内的帮助,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是了,我们治好了那位妇人,名号打响之后,来找我们看病的便不止是这些平民百姓了,会有勋贵人家慕名而来,而这些人我们得罪不起,若是不顺着他们我们也自身难保。”
“所以,我前日书信给了赵衙内。估摸着,应当是赵衙内委托了赵太傅去皇上面前举荐了我们,你我二人才得以进宫。”
窦大夫恍然大悟,又对这宋姑娘称赞起来,“哎呀,那这宋姑娘当真是奇女子是也,竟能每一步都给我们算好了。”
济大夫笑道:“是啊。”
“进宫之后,向御医传授我们的方子,再一起将药房改良得更温和一些,我们的使命,便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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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府。
宋柔端着济世堂送来的汤药,熬好之后亲自送去了苏夫人的房间。
这些时日,她都悉心照料着苏夫人。
今日,她端着汤药进去后,发现苏夫人的眼皮子动了动。
她赶紧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了秋实,然后握住苏夫人的手一声一声地呼唤着,“阿母,阿母你醒醒。”
苏夫人想要睁眼,却好似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努力了半天,额间都渗出了密汗。
宋柔吩咐人打来热水,为她擦拭着额间的汗珠。
然后掀起苏夫人的衣袖,却见她手臂上的痘竟然都褪去了,只剩下脸上还有一些豆痂,心头一松,太好了,终于要好了。
苏夫人动了半天的眼皮,最后又归于平静,睡了过去。
宋柔接过汤药,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一碗药喂下,就耗费了大半个时辰。
她刚端着汤药退出去,就看见远处的春华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的面纱都差点跑飞了。
“少夫人,少夫人——”
“怎么了?”
她将药碗递给了秋实,然后走向春华。
春华喘了一口气后,急忙说道:“宋府,宋府的秋姨娘,患了痘疮。”
宋柔微微一怔,“怎么是她,宋夫人呢?”
“宋夫人倒是没什么事儿,她还嚷嚷着要把秋姨娘烧死,免得传染给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