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出门去寻了昨天见过的那些草药,然后继续捣碎了,敷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
昨日她给苏子卿上药的时候实在是累极了,有些浑浑噩噩的,也没有注意看他的伤口如何。
一夜修整后,她这才清晰地看见那些伤口,浅的只有一道口子,可是深的地方却像是深入骨髓一般。
这药草敷上7天,他就可以痊愈了。
7天啊......要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生活7天。
她为苏子卿涂抹草药的时候,极轻地喟叹了一声,“你可不可以早一点醒过来......苏子卿......”
然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宋柔按照昨日的流程,给他敷药,出门捉鱼,回来煮鱼,出门寻柴火,回来烧柴火。
这样重复下来,一天就过了。
晚上,宋柔坐在火堆旁边,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破了皮儿,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皮肤。
她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给自己涂抹在手上,然后就拿起石块削着一根木头。
这大冬天的,水本来就冰冷刺骨。
她还是腿上有旧疾的,一次两次下水捉鱼还可以,长此以往,她这双腿算是废了。
宋柔今日已经明显感觉到腿疼得厉害,行动比平时的时候迟缓得多。
给手上涂完药,撕下衣服上的布条包扎起来后,宋柔才挽起裤腿,将冻得僵硬的腿伸到火边烤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一直到了第五天。
宋柔像往日那样,从外面抱了柴火回来。
回来的时候,发现洞口被人动过。
她愣了一下,旋即屏住呼吸,蹲了下来,仔仔细细查看洞口的痕迹。
她进进出出的时候都很小心,离开的时候都会在地上放两粒小石子,一左一右,对准洞口的两端。
可是,此刻她回来的时候,这两颗石子的方位却变了。
她抽出一根尖锐一些的木棍,紧紧地攥在手中,旋即再走上前两步,想看清地上的脚印。
这一看,却让她的心重重跳了一跳——竟然是从里面往外出来的脚印!
她能辨析得出来自己的脚印,而这同样往外的另一些脚印,却不是她的。
那就只能是——苏子卿的!
宋柔抱起柴火就往里面跑去,洞内只有一个燃得正旺的柴火堆,空无一人的草堆。
他果然不在!
就在宋柔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那道低沉而又清冷的声音。
“在找我吗?”
宋柔的背脊一僵,旋即她缓缓回过身去。
男人穿着一件粗布衣服,却也难掩他那天资芳华的气度,和那盛世绝伦的容颜。
“咯咯哒——”
一声不合时宜的鸡叫声响起。
宋柔的视线继续下滑,才看见男人的手里提着一只鸡。
宋柔愣了一下,“你这是从哪儿弄回来的?”
“我出去寻你,路上碰见了个樵夫,他看中了我的玉佩,我看中了他的衣服和手里提着的鸡,我们就友好地交换了。”
他轻轻一笑,“今日可以给你补补身子了,那樵夫人挺好的,还给了我一些不要的锅碗瓢盆。”
宋柔沉默了一下,抬头道:“荒郊野岭,冰天雪地的,哪儿来的樵夫?”
“那可能是个猎户,我不大区分得开。”
宋柔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在寻我的途中,遇到了个劫匪,他想抢你,反被你抢了。”
苏子卿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夫人如何见得?”QQ閲讀蛧
“樵夫经常会用肩头担柴,故而肩头两端的衣服会有磨损。你这衣服肩头的位置,没有磨损,倒是有好几处刀划出来的裂痕。”
“夫人果然观察细微,为夫佩服。”
苏子卿放下鸡,恭恭敬敬地作揖,“那劫匪打劫打到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