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要一起去吗?”宋柔莞尔,“去尝尝我的手艺?”
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一道和煦的春风吹过他干涸已久的心田。
沈家没落,他很早就懂得了察言观色。
自然而然,也知道宋伯伯对自己,是出于当年和父亲的同窗之谊虽然百般照顾,更是出于维护自己的名声,不给人留下一个嫌贫爱富的话柄。
一家之主的主君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少女,她的眼睛澄澈又干净,像是尘世污秽里唯一的那一方璀璨,绚丽又夺目,叫人挪不开视线。
不喜交际的沈澈,只定定地看了她一瞬,便展颜一笑,“宋姑娘盛情邀却,沈某岂敢辜负姑娘。”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乘着两辆马车。
马车刚刚驶出去两步,就有一辆马车与自己对着过来。
那马车停在了宋柔的马车前。
一个面容沉静的女子走了下来,对着她的马车行了个宫礼,“见过宋姑娘。”
宋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静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
掀起轿帘,宋柔道:“姑姑怎么来了?”
“我家娘娘要我转交给姑娘一样东西。”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狭长的小盒子出来。
春华接过匣子,转身交到了宋柔手中。
“东西已经送到了,奴婢就告退了。”
“姑姑慢走。”
掌事姑姑进了自己的马车,宋柔也放下了轿帘。
秋实与宋柔一起坐在马车的里面,此时见宋柔捧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匣子,不由问道:“贵妃娘娘怎么想着给姑娘送礼物?”
“许是想再吃一碗刀削面了。”
宋柔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这个小匣子。
里面是雕刻成火焰的一只簪子,不仔细去看的话,还以为是火凤的雀翎。
其中意义,怕是只有静贵妃和宋柔两个人才能够去明白了。
拿起簪子,宋柔轻声说道:“有官印,可不兴变卖呀。”
她靠着车厢内壁,静静地回忆着上一世有关沈澈和宋善予的记忆。
那时候,她出嫁得太早了,秋闱的时候,沈澈和宋善予住进宋家的时候,她并未在府里。
不过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沈澈和宋善予两个人,秋闱过后,都上了榜的,两个人冤家路窄,竟然都在大理寺入职。
而后,书院惨案一事,两个人卷入其中,竟然清一色选择了站在书院学子们的那一端。
毫无疑问,书院惨案里,没有一个人是活下来的。
自己一个知道结局的人,她有想过去提醒一下沈澈。
只是她忽然又觉得,这件事上,总是有人牺牲的。
不是沈澈,也有千万个“沈澈”前赴后继。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救下所有人。
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家酒4的门前,三娘认出来这是她的马车,立刻丢下算盘下来迎接。
“姑娘,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这些时日有些忙。”
她下了马车,往后头那辆马车看去。
那清秀书生模样的青年也下了马车,正对着她浅浅一笑。
她颔首,旋即进了酒4里。
三娘跟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姑娘,你别说,这些时日,咱们酒4有点起色了,进来的人皆是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呢。她们都对咱们的饭菜赞不绝口。”
“二楼的包厢也被那些贵女们订下了,姑娘在这里等一等,就能看到一会儿那些贵女们来吃饭了。”
走到柜台前,三娘拿出一本账册递给宋柔。
宋柔看了一眼,除去成本,已经赚了有五千两了。
人啊,活着就逃不过一口吃。
“辛苦你了,三娘。”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东家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