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灌下去,宋倩儿竟然真的有了反应,剧烈咳嗽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别动,等下把绷带给扯到了。”
宋柔按住了她往脖子上伸出去的手。
“你给我包的?”
“是的。”
宋倩儿看着眼前这清清冷冷的女子,冷笑出声,“你这么厉害,怎会让她们压你这么久?”
“我不厉害。”
“得了吧,宋璐她们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岂不是太蠢了。”宋倩儿扯了扯嘴角,“不过我也真是蠢,竟然被你的表象迷惑,上了你的当。”
宋柔静静听她说完,才徐徐开口,“目的都是一样的,谁利用谁,又何必去纠结?”
“何必纠结?”宋倩儿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你会是我的对手,我如何不去忌惮?”
“为什么一定要把别人想做对手?”宋柔道:“你们的眼里,就只有算计和利用,就只有敌人和对手,在你们的心里,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你如何会懂我。”宋倩儿睁着眼睛,没说一句话,后颈窝都剧烈地疼,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索性不说话了。
宋柔瞧见外头春华领着医女来了,站起身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没有和你作对的打算,前提是你安分守己,不要在我头上动土,也不要和你娘打宋家财产的主意就去对阿父下手。”
宋倩儿躺在床上,听了此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冷哼一声。
从房间里走出去,医女与宋柔点头示礼,便进了房间。
脚下一动,就与春华一道走到了树下。
“姑娘,姨娘那边闹得凶,主君怕是对这位主母动了休妻的念头。”
“修不了。”宋柔目光落到地上的落叶上,“始终是平西伯的嫡女,主君只会将她发到扬州老家的庄子上去住。”
春华愣了愣,“那姑娘的心思岂不是......”
“不会白费。”宋柔抬眸,眸底清亮又冰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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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泓从王卉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周身散发着冷气。
边走边吩咐道:“去请平西伯夫妇来,马上去。”
“是,主君。”
很快,平西伯夫妇就下了马车,一同来到了宋府的大厅。
平西伯夫人一踏足就吓了一跳,“这地上怎么还有血?”
宋泓皮笑肉不笑,“伺候夫人的那老货打了我的孩儿,险些打死,我命人把那老货拖出去打死了。”
平西伯蹙了蹙眉,心知方嬷嬷定然不会自作主张,一定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下的令,便也不好去指责什么。
“的确是不像话,所以贤婿叫我们来是?”
宋泓对着二人作了一揖,“实不相瞒,今日刘瑶做的事儿,让人心底生寒。打杀我的女儿也就罢了,我府上的姨娘有了身孕,也被她一碗汤药给断送了。”
平西伯大惊,“什么?”
倒是平西伯夫人很是镇定,“你就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宋泓道:“我一开始,是动了休妻的念头。”
平西伯叹气,“你若真要休妻,我也不会不同意,毕竟瑶瑶......”
平西伯夫人抚着裙摆上的刺绣,缓缓说道:“休妻要有个理由,这个理由传出去,宋家儿女的名声算是完了。”
“不仅是宋家儿女完了,刘瑶出自平西伯府,在岳母膝下长大,这件事传出去了,平西伯府的儿女们难以婚配不说,只怕有心之人将此事呈上天子面前,告平西伯府一个治家不严、儿女约束不力,便也不太好吧?”
平西伯夫人眼含怒意,“宋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平西伯也有些不悦,“你有话就直说。”
“所以小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宋泓面无表情道:“让刘瑶称病离开京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