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之际,猎场的男儿们纷纷回到了山庄,沐浴更衣,为晚宴做准备。
温亭誉与陆见川沐浴过后,一同回了陆见川的屋子里。
陆见川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衣服,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和那健硕的肌肉。
随意拿起一件常服就往身上套,衣裳里却掉了一张纸出来。
温亭誉瞥见地上的红笺小字,好奇地走上前捡了起来。
看了看上面的字,温亭誉定定地盯着陆见川,“陆兄,你不实在。”
陆见川刚系上腰带,听得他这么一说,一脸懵道:“温兄,何出此言?”
温亭誉将手上的红笺小字递给他,兀自坐在了凳子上,若有所思道:“我思来想去,你应当不是在盛京城内招惹的姑娘,可能是军营里,毕竟你在城内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陆见川低头一看上面的诗句,瞬间红了脸。
“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人前不解,巧传心事,别来依旧,辜负春昼。
碧罗衣上蹙金绣,睹对对鸳鸯,空裛泪痕透。想韶颜非久,终是为伊,只恁偷瘦。”①
温亭誉念了出来,轻轻一笑,“倒是一位有才情的女子,陆兄,何以有了心上人不与我说?”
“你可别误会!”
陆见川连忙摆手,“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你瞧我,一介武将,成日里都在军营里,军营里都是男人,唯有厨娘是女人,那厨娘也是四五十岁了,我哪儿来的机会去思慕姑娘。”
“不是你思慕姑娘,那就是姑娘思慕你了!”
陆见川呆愣在原地。
温亭誉又拿起纸来看了看,分析道:“虽过于奔放,但是字字恳切,一手好字,也有才情,想来也是位有才情的美娇娘了。”
“温兄,你就别打趣我。”陆见川苦恼地坐了下来,“我不通文墨,这女子有才情与我而言,也是无用的,我都看不太懂上面写的什么。”
话是这样说着,胸前里的心却跳动地越来越快。
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红笺上瞥着。
“素日那些思慕你的士族小姐,倒是鲜少有这样奔放的女子,你们武将不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吗?”温亭誉笑道:“我看这姑娘的性子,倒是很适合你。”
是了,他是一介武将,最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盛京里的女子,都是说一句话里头,有十个意思,他哪里来的时间去琢磨那些话里都是什么意思。陆见川的脸更加红了,这女子是谁,他确实也很想知道。
只不过——
陆见川还是很矜持的,略微咳嗽了一下,他作出不在意的模样出来,“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都没见过是什么样儿的。”
“不若陆兄,你就守在此处,等她下一次悄悄送信来的时候,就能撞见了。”
“不行!”
陆见川脱口而出。
这怎么能行?守在这里吓着人家姑娘了怎么办?
别人悄悄地送信,就是还有几分女儿家的羞赧在里头的。
见温亭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陆见川缴械投降,“行了温兄,我怕了你了,咱们别说这个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换身衣服去赴宴。”
“好,我不耽搁你的时间,待会儿你可以好好打量那些女郎,哪个比较像给你送信的。”
“温兄!”
————
丹阳坐在凉亭里,凉亭外头整整齐齐摆好了很多小桌,就等着公子贵女们入座了。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可都不见陆见川。
丹阳眼睛都望穿了。
身旁的蓝衣少女不由笑出了声,“殿下,你这样望眼欲穿的,别人很容易就看出你的心思了。”
丹阳急忙收回目光,紧张地说道:“可是我没看见他,他是不是不来啊?”
“不会的,”宋柔肯定道:“那首诗他见了,就一定会想来